因為那個聲音一直吊在我身後,一聲又一聲的折磨我的神經,最後我實在受不了,撒丫子就跑,直到一口氣感覺跑出了好幾裏路,聽到那聲音愈來愈遠,最後消失,我才停了下來呼呼喘氣。
沒等打量此時已經到哪了,那個聲音又幽幽的傳了來:“小夥子,這是你的頭發麼?”
這一下可給我嚇得夠嗆,如被驚到小鹿,一蹦就起來了,一聲尖叫,再次撒開腳丫子開跑,直至聲音變弱,消失,我又停下來,可那該死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沒辦法,繼續跑。
如此重複幾遍,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要在平日裏,按照我這個跑法,應該早就到家才是,可周圍仍是一片漆黑,哪有一絲燈火?
我抬起始終低著的頭,便看見前麵的路,一條熟悉的路,沒什麼出奇的,平日裏都來來回回走了不知多少趟了。
但是,問題在於,這條路太過熟悉,就是我剛剛聽到那個該死聲音的岔路口,大駭,下意識便回過頭想確認自己走過的路。
一回頭,看到仍是那條熟悉的路,空落落的,之前似乎一直吊在我背後聲音的主人也沒見著。
可那聲音一直還在幽幽的響起,我能感覺就在身遭,甚至每當聲音傳來,我都能感覺有一股冷氣朝我襲來。
這時候我倒是希望看到個什麼東西,出來嚇我一跳了。
我仿佛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一步步緊逼我,可我卻看不見,這種無形的壓力正一點點吞噬著我的理智。
最終我忍受不了了,啊的一聲尖叫,慌不擇路的調頭就跑。
碰的一聲悶響,我不知撞到了什麼東西,身形一滯,我不敢抬頭看,到從感覺上,我撞到的似乎是個人形的東西。
就在慌亂無神,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聽見‘咚’的一聲,類似於鑼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開。
隨著那聲音響起,我心中的恐懼仿佛消退了些,一直在我耳邊環繞的幽幽聲也減弱了些。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一聲老邁的聲音從我剛才撞上的那個身影傳來,這是我在這裏聽到的第二個聲音,雖說有些嘶啞難聽,但我現在卻覺得是如此美妙。
此時,我才敢抬頭看了看,隻見我現在正處在右手邊的岔路,聲音的來源是一個老頭,佝僂著身子,左手裏提了一口大鑼,右手拿著根鑼縋,腰間綁了一截足有人手臂粗的竹子。
看老頭這個裝扮,我想起來村裏一直流傳的傳聞,說椅子山陵園自從建成,便就請了打更人世代守墓,以保革命烈士的墳墓不被邪崇占據。
看到老頭的裝扮,這時候我才相信了這個傳聞是真的。
老頭那類似吟唱的聲音再度傳來,每唱一句,便敲一下手中的鑼,而隨著鑼聲響起,那道一直纏著我的幽幽聲也愈來愈小。
突然那老頭雙目怒睜,一聲怒喝,說道:“更鑼響,邪崇退,何方邪崇,還不快快退下!”
話音一落,我耳邊再也沒了那幽幽聲,身遭那種刺骨冰冷的感覺也消退了,我知道,那個東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