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裏的人那個血肉模糊的人,不是旁人,竟然是李權。
他雙目圓睜,顯然已經死了。
但是讓洛雲溪覺得毛骨悚然的是李權那令人生怖的死法。
他的四肢都去削去,雙目被挖,舌頭和鼻子都被割去,此刻不過就是一個人彘。
“唔!”
看到這一幕,洛雲溪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湧,酸水差點吐出來。
鳳驚羽眼神一淩,那兩個護院立馬將袋子闔上,抬著李權的屍體就跑了出去。
鳳驚羽站在她身後,冷冷的開口:“自作自受。”
聽到他冷淡的嘲諷,洛雲溪的憤怒突然就爆發了。
她倏地轉身,抬頭瞪著鳳驚羽。
夕陽在他身後,將他周身都打上了昏黃的光。
他一襲黑色長袍,再加上周身低沉強大的氣勢,襯得他就好似地獄而來的修羅。
“王爺是在說李權自作自受,還是在說我?”洛雲溪咬牙瞪著他。
能把人整治成這樣,絕對不是寧太妃和王嬤嬤能有的手段。
那麼,結果就隻有一個……
鳳驚羽頷首,淡漠的望著她,似乎在琢磨她話裏的意思。
洛雲溪咬牙切齒,“是你做的對不對?”
鳳驚羽挑眉,如實回答:“他還輪不到我去動手。”
洛雲溪道:“就算不是你動手的,那也是你指使的。”
鳳驚羽依舊冷漠:“這是他自作自受。”
那是一條人命。
就算他有錯,直接給他一刀不就結了?
這樣非人的折磨和刑法,有著二十一世紀靈魂的洛雲溪實在是很難接受。
“自作自受?”洛雲溪慘然一笑,“那是不是那天我惹到了王爺,我也有可能是這個下場。”
鳳驚羽微微蹙眉,不置可否。
看到他這副樣子,洛雲溪隻覺得周身的血液都涼了。
她俏臉慘白,單薄的身子就好似隨時將要掉落的葉子。
許是這些日子跟他打打鬧鬧習慣了,讓她快要忘記他嗜血殘忍的本性。
“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在忤逆王爺,我還年輕,我怕死。”
淡淡的說完這話,洛雲溪轉身漠然的朝著小築那邊走了過去。
直到洛雲溪消失在彎曲的鵝卵石小路上,鳳驚羽依舊問絲未動。
一直陪在他身邊的戚風終於忍不住開口:
“爺,您為何不告訴王妃,您為何要這般做?”
鳳驚羽卷翹濃密的長睫顫了顫,嘴角扯出一絲恍若不見冷笑:“說了又如何,不說又如何?”
“您不說,王妃便不會懂。”戚風皺眉。
鳳驚羽輕拂衣袖,轉身朝著驚羽閣而去:“那便不懂便是了。”
望著王爺孤傲冷漠的身影,戚風忍不住暗暗搖頭:
王爺從未跟女人打過交道,不知道該怎麼跟女人相處。
他在懷疑王妃,卻又無所不用其極的保護王妃。
他就是一個這樣的矛盾綜合體。
回到小築之後,洛雲溪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就把自己關進藥房,一個晚上都沒有出來。
露珠去敲了幾次門,無一例外都被洛雲溪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