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醫是東陵有名的醫藥家族之後。
當初也是因為他的聰明才智和對藥材超高的天賦,才讓胡太醫破例收了他當學生。
“老師,您剛才說——”
柳聖函攬起衣擺,飛快的追了上去,出聲詢問。
隻不過,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胡太醫給打斷了:“後宮之事牽扯太多,你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還記得當初我讓你入門之後,給你上的第一節課是什麼嗎?”
柳聖函愣了一下,終於頹然頷首:“身為太醫,可以聽可以看卻不可以說。”
胡太醫點頭,“你記得便好。”
說完這話之後,他那張滿是皺紋的臉瞬間又冷了下去:“來人啊,看好柳大夫,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他他出棲月宮半步。”
胡太醫的話音剛剛落下,守在棲月宮門口的兩個侍衛瞬間將佩刀一緊,“是!”
柳聖函站在原地,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他緩緩的抬頭朝著西邊看了過去,經過一天的折騰,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
天邊似有濃厚的烏雲在聚齊成團,仿佛隨時都將要塌下來。
“這,是要變天了麼?”柳聖函低低的呢喃著。
想到地牢裏那個單薄柔弱的少女,他不由的心生惋惜:他有生之年還能夠遇到這種醫學天才,難道真的要天妒紅顏嗎?
彼時,洛雲溪被扔進了天牢最深處的牢房。
當她一路被抬進去的時候,牢房裏那些人紛紛側目。
除了十多年前之外,還是第一次有人被關進最深處的牢房。
要知道,但凡是要準備判處斬立決的人,才會被送到最裏麵的那個牢房。
不過,那些囚徒在看到昏迷中的洛雲溪之後,眼底的詫異越發的濃烈了。
一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到底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才能夠被送到這裏來?
洛雲溪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直到第二天天色泛白,她指尖才微微動了動。
“唔……”脖頸處傳來的鈍痛讓剛剛睜開眼睛的她不適的輕吟。
她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發現自己竟然被扔到了天牢裏麵來了。
而這會兒,她正趴在一個稻草垛子上,這一趴就是一個晚上。
她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自己酸疼不已的四肢,終究還是重新坐回到了草垛子上。
想到皇帝昨日眼底露出的殺意,洛雲溪還是忍不住心頭微微發怵:那個時候,他是真的對自己動了殺念的。
可是,讓她不明白的是:明明一開始病情還有所好轉的太子,怎麼會突然吐血,甚至染上黑死病,瀕臨死亡。
這裏麵一定有哪個環節不對勁。
但是,她現在壓根兒連重新替太子把脈、辨識病情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她壓根兒就無法確定太子是不是真的得了黑死病。
洛雲溪素來就是個樂觀向上的人,但是這一次被卷到皇宮裏麵的事情來之後,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腦袋瓜子好像有點不夠用了!
於是乎,她試著走到困住自己的鐵欄杆邊上,“喂,請問一下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