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千歲千千歲。”
看清楚來人的樣貌之後，那群人連忙頷首跪地見禮。
鳳驚羽麵不改色，隻是周身的氣壓低的叫人心驚：“九王妃在裏麵接生，是誰給你們的膽子讓你們來鬧事的？”
那老太太即便是活了這麼大的數歲，如今看到鳳驚羽還是覺得後頸發寒，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不穩了：“老身隻是、隻是擔心兒媳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所以才……”
隻不過，她的話還沒說話，就被抬眸的鳳驚羽看的沒有了聲音。
“你若是當真當心平安公主，她又怎麼會在寒山寺？那如月也就不會跪在琅琊閣請九王妃來接生了。”素來沉默寡言的鳳驚羽，今日居然意外的有了耐心，竟然跟這個老太太解釋了起來。
這一番話堵的老太太是啞口無言。
不過讓她閉嘴的最大原因，還是因為麵前站著的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鳳驚羽。
老太太眼珠子轉了轉，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九殿下，將平安送來寒山寺休養是太後娘娘的意思，老身不敢違背。其實老身本意還是很疼愛她的，如今她出事，我隻要看她一眼，就走。”
若是旁人，或許聽了這話都忍不住要生起悲憫之心了。
可是鳳驚羽心裏卻跟明鏡兒似得：若真關心平安公主，即便她來了寒山寺，也可以給她最無微不至的關心。
她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在這個時候來，一定是受人指使。
鳳驚羽淡漠的抬頭，掃了她們一眼：“本王的話你們聽不懂麼，九王妃在接生，她什麼時候出來，你們什麼時候進去。”
“可是……”老太太焦灼的想要開口，可冷不丁接收到了鳳驚羽那冰冷刺骨的目光，登時嚇得雙腿一軟，差點沒站穩。
想到了方才太後身邊的花公公跟自己說過的那些話，老太太咬緊牙，站在門口：“那我就在這裏等，等到王妃出來為止。”
鳳驚羽冷冷的看了她們一眼，然後轉身，推門而入。
“哎——”老太太身邊的小姑一時情急，邁腿就打算跟進去。
可腳下的步子才剛剛邁開，冷不丁就被自己的老娘給拽住了：“你是不是瘋了？”
小姑咬牙，“九王爺自己都進去了，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那可是產房！”
“你要是不怕死，你就進去好了！”老太太手一甩，也懶得管她。
一聽到“死”字，那小姑臉色一白，剛剛邁出去的腿冷不丁又收了回來，“那、那我還是等等吧。”
且說鳳驚羽跨步走進產房之後，裏麵依舊是空無一人。
撩起內廳的珠簾，鳳驚羽走到了床頭，望著床邊的醫藥箱，伸手輕輕拂過，上麵仿佛還能過觸摸到洛雲溪的氣息和體溫。
依舊過去整整四個時辰了，天都已經黑了。
洛雲溪，你到底去哪裏了？
想到某一日他曾經偶然聽到洛雲溪一個人在自言自語，說什麼離開之類的話。
鳳驚羽突然覺得胸中一陣鈍痛：他從來就不相信一個人會突然性情大變，完完全全的變成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