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把他抓起來,關到地窖裏去。”
崔管事的話音剛剛落下,那些護院手裏的棍子就揚了起來。
眼看著那棍子就要羅在鳳驚羽的身上,洛雲溪焦灼的抬眸看了一眼,朝著那個小主離開的方向大喊,“小主,你這樣做就不怕折了自己的福嗎?”
撐著油傘的身影一頓。
崔管事見洛雲溪如此的口無遮攔,頓時大怒,“竟敢如此無禮,來人呐!連他也一並抓了。”
洛雲溪朝著長廊的盡頭大聲喊道,“這位小主,你明明就知道你的兒子已經過世,卻一直將他的屍體放在房間裏不做處理。這樣下去,早晚整個宅子都要被殃及,這個別院裏誰都逃不掉!”
這一番話明顯就踩到了那位小主的痛腳,她猛的轉身,手裏的油傘已經開始輕顫,“崔管事,你是瞎了還是聾了,竟然還敢讓他在這裏胡說八道,危言聳聽?”
崔管事也是嚇得一頭冷汗,“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動手!”
洛雲溪巧妙的躲閃著,眸光輕閃,“小主,你最近是否有驚厥冷汗,身體虛弱,不喜見光的症狀?”
洛雲溪的話還沒說完,他們兩個已經被那些護院給控製住了。
崔管事正打算將他們兩個拖下去,卻突然聽到有隻下的那位小主開口說話了,“慢著!”
崔管事和護院手裏的動作一頓,洛雲溪就不屑的掙脫開來,挺直脊梁站在原地。
“你方才說什麼?”那位小主似乎不太確信,又重複問了一遍。
“小主,你的這些症狀如若還不及時治療的話,一個月之內我保證你也活不成。”
此時此刻,油傘下麵的女人,原本冷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扭曲的表情。
洛雲溪分明看到她握著傘柄的手關節,已經微微泛白。
這證明她的內心正在經曆著強烈的起伏波動。
崔管事跟在這位小主身邊大半年了,從來就沒有看到她露出過這種驚慌的神態。
眾人詫異的目光紛紛落在洛雲溪的身上:難道這個不起眼的小大夫還真有些本事?
良久的沉默之後,那位小主終於緩緩的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句話:“把他們帶到房裏來。”
“是!”
這一會兒,不但崔管事目瞪口呆,就連幾個護院眼神都變了。
以往每一次來大夫的時候,頂多讓他們進了一趟小少爺的房間,然後立馬被拖出去。
整個過程下來,小主絕對不會跟那些大夫麵對麵。
就連他們這些護院在這裏當差已經大半年,甚至都還沒有真正見過這位小主的容貌。
等那位小主回房之後,崔管事上上下下的將洛雲溪和鳳驚羽打量了一番。
“真沒想到,這位小大夫還真有些本事。”
洛雲溪看了崔管事一眼,“崔管事可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東陵有句老話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小大夫可真會給自己戴高帽子。”
洛雲溪微微一笑,也不再作辯駁,隻是安靜的跟著崔管事一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