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鳳司寒給打斷了:“護城河的對麵有我安排的人手會接應你們,你現在馬上出發,不要耽誤時間。”
鳳驚羽知道鳳司寒不願意他涉險,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畢竟如果沐涼清醒過來,一定會以自己兒子的性命為重。
這幾日,他裝扮成醜陋的藥師,與沐涼隻有一簾之隔。
身為沐涼的兒子,他怎麼忍心讓自己的母親天天跟仇人日夜相對,擔驚受怕?
“把母妃從不庸城帶出去,也是我作為一個兒子應盡的義務。”
鳳驚羽卻不願意走。
因為他知道,把鳳司寒一個人孤身留在不庸城,危險係數更大。
“不要再說了!”
鳳司寒很果斷的打斷了鳳驚羽的話,“作為一個男人,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能夠護自己妻兒平安,如果你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你又從哪裏去談孝道?”
頓了頓,鳳司寒發現鳳驚羽的臉色,是乎出現了一絲猶疑!
他繼續道:“沐涼是你的母妃,也是我的妻子,理所當然是我去救她。既然我敢留在這裏,就代表我已經有所部署,所以你們不必擔心。”
鳳司寒還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明顯比之前要變得柔和了一些。
他扭頭,看著昏睡在鳳驚羽懷裏的洛雲溪。
看著這個跟沐涼從同一個時代過來的女人,鳳司寒心想,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吧!
他們父子,都逃不開這一劫。
既然躲不開,那就直麵。
“羽兒,我相信我跟你娘都希望你能擁有一個安穩而平靜的家。而不是像我和你娘一樣,相隔數十年卻不得見麵。答應我,馬上趕回東陵,一定要好好保護洛雲溪他們母子還有東陵的百姓。”
鳳驚羽皺起眉頭,定定的看了鳳司寒一眼。
父子兩人,四目相對。
鳳驚羽從他的眼裏看到了篤定的堅持。
雖然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這個眼神代表著什麼鳳驚羽能夠感受得到,是不容置疑和不容拒絕。
鳳驚羽想到了還在城外客棧裏等候著的一雙兒女,他抱緊了懷中昏迷過去的人兒,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
“父皇,我會讓霓飛飛他們先行返回東陵謀事。我和雲溪在邊境的驛站處等上一日,不管事情成敗與否,您記得一定要帶一個口訊過來。”
鳳司寒一直就十分冷峻的那張俊臉之上,表情似乎頓了一下。
不過隨即,在感受到鳳驚羽的關切之後,他的目光又瞬間變得無比柔和了起來。
這仿佛就像是英雄之間的惺惺相惜。
鳳司寒點頭,算是答應了,“放心,無論事情成敗與否,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口訊。”
鳳驚羽在離開之前回頭定定的看了鳳司寒一眼,這一眼充滿了年少時的依依不舍和離別之情。
他沒有多說其他的話,隻是留下了一句“我和雲溪他們等你們回來”。
然後,便身形一閃,飛快的朝著驛站那邊跑了過去。
目送鳳驚羽一行人漸行漸遠,鳳司寒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冷卻了下來。
他轉身,朝著不庸城行宮的方向飛速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