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抬起頭,撫上姚岸留有吻痕的膝蓋,傾身說:“還有我這人沒什麼耐性,我喜歡這件兒,人家最好能上趕著送給我,等我哪天火氣上來了,別怪我把東西摔碎了!”他拍了拍姚岸的臉蛋兒,突然笑問,“晚飯想吃什麼,我讓他們叫外賣。”
姚岸見他迅速變臉,愈發駭恐不安,戰戰兢兢的說了聲“隨便”。蔣拿斂了笑,撥通電話說了幾句,片刻便有人拎著塑料袋上樓,快餐盒裏菜品精致,花菇石雞、生爆鱔片、油爆蝦、黃豆燜豬蹄,各色葷菜散著濃鬱香味,隻有一道桂花糯米藕稍顯清爽。
蔣拿將食物攤上茶幾,夾起一片藕遞到姚岸嘴邊,麵無表情說:“吃!”
姚岸怔了幾秒,張嘴咬了一小口,藕絲纖長,隨著她的動作慢慢掛落,沿著她的下巴,沾到了她的脖頸。
蔣拿將剩下的那瓣藕塞進嘴裏,沉眸盯著姚岸脆弱的脖子,隨著她喉間微弱的下咽動作,他也終於嚼盡。
樓下的火鍋已消滅幹淨,許周為拿著姚岸的小包進來,兄弟們問他:“哎,剛才拿哥帶回來一小妹妹,哪兒搶來的?夠水靈啊!”
又有人說:“就是那個姚家的,我見過!”
許周為笑道:“留口水了吧?我看拿哥對她喜歡的緊,你們可別亂來。”
幾人笑說了幾句,小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許周為拿出瞟了瞟,見到是姚母來電,他立刻掐斷,又以姚岸的口吻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樓上的飯菜仍冒著熱氣,蔣拿埋在姚岸的頸間又吮又舔,大掌已隔衣裹住了她的渾圓,不分輕重的抓捏。
姚岸咬著唇,眼中噙淚,拽著靠墊不讓自己倒下。
房門並未闔緊,樓下的喧鬧聲時不時的就能傳進,她甚至聽見有人喊:“這妹妹,嫩的能滴出汁兒來,胸上有料啊!”還有人哄笑:“你去吸一口嚐嚐味道啊,跟拿哥一人一邊兒!”
姚岸的眼角終於劃過一道水痕,牙齒一鬆,唇上已被她咬出了血絲。
蔣拿眸色一沉,終於緩緩抬頭,低低道:“能滴出汁兒來?”他冷笑一聲,睨見姚岸淚眼朦朧,蔣拿放開已被他抓了許久的渾圓,捧起姚岸的臉問,“哭什麼?是氣他們亂說,還是氣我摸你?”
姚岸恨恨得瞪著他,抿唇不語。
蔣拿低笑,嘬了她一口:“這麼甜的小姑娘,味道一定好,我怎麼舍得讓別人嚐你?”
姚岸終於忍不住開口:“我不該這麼做,你到底想怎麼樣?”
蔣拿斂笑,仍捧著她的臉,“不該做什麼?”
姚岸努力逼退眼淚,“不該對付你,不該拍照,不該找電視台。”
蔣拿笑了笑,鬆開手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眸中卻無一絲笑意:“還有,你不該忘了自己的身份。”他重重揉了揉姚岸的腦袋,淡淡道,“在我還把你當成我女人的時候,你應該安分點兒,以為我喜歡你,就不會對你怎麼樣?”
姚岸往後蹭去,蔣拿又俯身說:“我就當你這次不懂事兒,再有下次,我就真讓你滴出汁兒來。”說罷,他撂下一句“把飯吃完”,轉身就走。
房門“嘭”的一聲重新闔上,姚岸立刻衝去拉開,蔣拿並未落鎖。她扒著門縫往外瞄,走廊上空空蕩蕩,樓梯口就在十步遠的地方,樓下人影憧憧,竟也能看清幾分。
她心跳如鼓,正猶豫著是否要不管不顧的衝出去,就聽樓下傳來一聲嚎叫,有人撞翻桌椅倒地。
火鍋殘骸散在水泥地上,油紅的一片立刻將地麵染成了深灰。一名壯漢倒在滾燙的湯汁中,驚恐喊:“拿哥……”
邊上有人去扯蔣拿,蔣拿狠狠揮開,猛地將他也踢倒,灰撲撲的皮鞋踩在那人胸口。
四下再無人敢說話,瞠目看著麵前突如其來的巨變。
蔣拿沉聲開口:“你讓我跟他一人一邊兒?”腳下用力撚踩,他發狠道,“我的女人,你們兩個也敢在背後狗吠?”
空曠的大廳裏寂靜無聲,夜色覆蓋薄沙,朦朦朧朧像是掩了灰,兩盞小燈一左一右的泛著幽光,蜘蛛網纏在牆角,緊鄰燈前撲火的飛蛾。
深黃的翅膀撲閃掙紮,在最耀眼的地方自投羅網。飛蛾終於熬不過炙烤,奄奄一息掉落下來,頹敗在倒地的兩人中間。蔣拿瞥去一眼,慢慢抬眸,沉沉的看向扶著欄杆,目瞪口呆的姚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