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唐逸閑適地靠坐在真皮沙發上,長長的手臂向後搭在沙發背上,眯眸看著站在門口的依琳。妝容豔麗的女人坐在他的身邊,像是被攏在他的手臂之下,極為曖昧地送上一杯暖橙色的酒。酒杯裏碰撞的冰塊閃閃發光,有水珠沿著杯壁滑落下來,依琳向引領的服務員道謝之後一臉靜默站在門邊。
氣氛在依琳出現之後驟然的轉變,房間裏其他幾位都是極為知趣的人,更有人打趣道:“咦?這位不是喬氏那位玉女掌門人?”依琳聞言望過去,看著眼熟,才發現座中幾位都是圈子裏的公子哥兒,花花大少有之,商界精英有之。唐逸身旁的女郎笑盈盈地舉杯上前,嬌笑道:“逸少,就算美人來了也救不了英雄,這酒還是要罰的。”話音一落,便有人跟著起哄要罰酒,依琳像是被忽略,她遲疑著,還是忍住離開的念頭。
“誰說不能。美人來了,就換美人來罰我這杯酒。”唐逸忽然發話了,依琳聽他的意思是要讓自己為他罰酒,心裏不禁鄙視他,一個大男人竟要一個女人來擋酒,唐逸玩起來還真是不要麵子了。
幾位公子哥兒曖昧地互望幾眼,看著他們臉上模糊的笑意,依琳突然間覺得頭皮發麻,正欲開口,便聽一人說:“想不到喬小姐也是逸少的女人,逸少藏得可真是深啊!哥兒幾個都不知道。”如此輕佻的話語,依琳皺眉,卻也知道了唐逸從未對別人說過他麼之間的關係,那麼她也不準備解釋。
輕笑著,依琳走到唐逸的身邊,伸手拿過女子手中的酒杯,問:“不知道逸少這杯酒是要怎麼罰?”
一人繞過來,在依琳身前虛擋了一下,眉目含笑,道:“這個罰酒,恐怕不適合喬小姐。”她本就年齡不大,一身蕾絲裙裝的襯托下像個十足的可愛小姑娘,也怪不得那人這麼會所。依琳不禁好奇,脫口道:“怎麼個不適合法?”
“這個酒……是要用口含著罰的。”那人說的含蓄,但依琳也算聽明白了,這種玩法大概是他們經常有的,他是避諱她的身份和名聲,也算是幫了她一把,她抬頭看清那人的臉,依稀記得是恒威地產的太子爺趙子恒,家產過億,人卻很是低調雅致,聽說從未有風流韻事纏身。不過,男人有沒有韻事,倒是和風流無關,男人愛玩跟女人愛購物是一樣的。依琳隻是看他一眼,卻為將他看高,或看低。趙子恒又轉向唐逸笑道:“女朋友在,逸少就別玩了,這不是教壞小姑娘麼!”
唐逸示意身旁的女人起身,拉住依琳的手帶進自己的懷中,“什麼小姑娘,她是我老婆。還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麼?”此話一出,眾人皆驚,被冷落的女人更是捂著嘴巴一聲驚呼,矯情地說:“原來是逸少的老婆,倒是我剛才一直做錯了位置呢。”依琳淡淡地看過去,那女人的妝在暗淡的燈光下甚是猙獰,滿不在乎地說:“這位小姐剛才沒做錯位置,不過現在看來是沒有位置了,真是不好意思。”女人哼了哼,高跟鞋似不經意地跺了跺扭著腰擠坐在角落裏,幾個男人訕訕地看向唐逸,氣氛又一次僵起來。
“怎麼了,她惹你生氣,那讓流金的經理辭掉她。”唐逸隨意地說著別人的去留,將環著依琳的手臂收緊。依琳實在不明白他是要做什麼,但看那女子驚恐萬分站起來擺著手求他,她便發發善心說:“不是生氣,說的事實罷了。怎麼也是人家的工作,不要破壞別人的生活。”唐逸隨即點頭,“嗯,聽你的。”遂又碰碰依琳手中的酒杯,笑道:“被他們幾個壞家夥暗算了,特意叫了你來罰酒,你看,是你親自罰我還是要別人代勞?”依琳驚訝地抬頭,看到他深暗的眸色,不由心下一沉,他今天將她置於人前大聲宣布她的身份,可若是他在意她的身份,又怎會叫她陪他們玩這種不入流的遊戲。
握著酒杯的手指收緊,卻又聽趙子恒出來解圍,“咳,我們幾個設計逸少,哪敢真的讓你罰酒,就是起起哄罷了。更何況逸少叫來唐太太在這裏坐鎮,我們幾個哪還敢做什麼小動作。玩笑玩笑,逸少就饒了哥兒幾個吧。讓喬總看我們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