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淅望了望她,笑:“是啊。怎麼了?”
小琳癟了癟小小的嘴巴,神情看似有些心疼道:“哥哥好可憐啊,因為我站在這裏已經站到腿都酸了,結果小愉姐姐還是沒有出來,我在想哥哥每天會不會等待得更久,那樣不是比小琳更加可憐嗎?”
一個好笑的笑容。
他摸了摸小琳的腦袋:“不會啊,我並沒有覺得我等了多久,而且也沒有腿酸,應該是你懶懶的,沒有經常鍛煉身體,所以才站了一會就覺得腿酸了吧?”
“才不是!已經在這裏站了快一個半小時了呢,當然會腿酸的,但是哥哥,你真的一點腿酸的感覺都沒有嗎?”小琳擰了擰眉毛,非常不解地望著虔淅。
“一點都沒有。”他肯定地搖頭,笑著點了點她擰起的眉頭。
被他點了點眉頭的小琳忽然跳到一邊,嘴巴張成了“O”型:“啊啊啊!!哥哥,我知道了!你完了你完了!你一定是愛慘了小愉姐姐,所以才會覺得腿一點都不酸,所以才會那麼堅持的每天都在這裏等她,而且一等還等那麼久,我聽伊姐姐說過,如果對方是自己最心愛的人的話,那麼為她做什麼都不會覺得累,所以哥哥也一定是這樣的!哥哥一定是愛慘了小愉姐姐!一定一定是的!”
虔淅失笑地摸摸鼻子:“好吧好吧,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了,小丫頭,總覺得你有一天會早戀,才剛上初一就知道這麼多戀愛道理。”
小琳淘氣地嘻嘻一笑:“書上有說過,談戀愛可以激發人潛在的智商,所以哥哥,早戀也沒什麼不好的啦,如果有一天我談戀愛了,說不定可以比現在更聰明,嘿嘿,到時候你就要以有我這個聰明絕頂的妹妹而感到自豪了呢,而且一定會更加地疼愛我的。”
“小丫頭。”他明淨的雙瞳含笑。
“可是哥哥啊,真是苦了你了呢,每天都會耐心的在這裏等慢吞吞的小愉姐姐,若不是今天我來等伊姐姐帶我去買SD娃娃,我都不知道哥哥每天都會這樣等小愉姐姐。”說著,她身出小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腿,接著又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小愉姐姐還真的是超級慢啊!我明白了,原來小愉姐姐是屬烏龜的,或者是屬蝸牛的也行,又或者是……”
“砰——!”
一記暴栗敲在她頭頂!
打斷了她還未說完的話。
小琳吃痛地捂了捂自己的腦袋,抬頭望了望讓她現在抱住頭的罪魁禍首。
校門外的門柱下。
虔淅的眼神驀然一亮。
一個精神紮起馬尾的粉色女生。
像跟小柱子一樣地站在他們麵前。
那個女生,正一手叉腰,彎低著身子瞪著眼前抱住頭的可愛俏麗小女孩。
話說,她是不忍心對這麼可愛的孩子下手的,可是……居然被剛剛趕到的她聽到這個小丫頭她是烏龜是蝸牛?
小愉圓鼓鼓地瞪了瞪眼睛:“我哪裏像烏龜像蝸牛了?小臭丫頭!”
被敲了腦袋的小琳更加張大了嘴巴:“小愉姐姐!我錯了!你不是屬烏龜屬蝸牛的,小琳知道錯了!”
“對嘛,這才乖,不可以那麼說姐姐。”揉了揉小琳的頭發,小愉滿意地嘿嘿一笑。最近她和小琳越來越熟了,才發現原來小琳的確是很可愛的,但,有時候說出的話卻竟然像那個臭小子一樣,有些欠揍。
“小琳說錯話了。”小琳嘟了嘟嘴巴,卻靈動地轉了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愉姐姐不是屬烏龜和蝸牛的,而是屬猿猴的!”
“?!!”再次瞪大雙眼!
“因為猿猴是野蠻的!”小琳捂住腦袋大笑。
小愉瞪大的雙眼可以與銅鈴相比擬了。
一旁的虔淅不禁好笑出聲。
“咳、咳……!”小愉握住拳頭在嘴巴前故意咳嗽了兩下,沒好氣地盯著兩個正在笑個不停的人:“喂喂喂,你們一大一小做什麼?欺負我這個外人是嗎?”
虔淅清了清笑意,接過她肩膀上的包包:“上了一天的課,累了吧?”
“呃……學長……”
他體貼的話語和動作驀地讓小愉有些不好意思。和這樣一個體貼細心的學長在一起,她真的覺得自己像小琳說得那樣有點野蠻了。
“呀!!”
一聲怪異的叫聲,嚇了小愉一大跳。
她瞪了瞪那個發出怪聲的小女孩:“怪叫什麼?!怎麼一驚一詐的?”
“小愉姐姐,你都是我哥的女朋友了,怎麼還叫我哥哥學長呢?這樣多見外啊。”小琳蹙著小小的眉頭,望向小愉,驚訝地說道。
“是啊,應該像我們一樣叫他淅才對。”剛剛趕到的泠伊一臉笑容地插進了一句話。
“啊,伊學姐好。”小愉看著方才趕到的泠伊細柔的笑容不禁在心裏默默讚歎。伊學姐真的是好漂亮好溫柔啊,像個天使一樣。
“對啊對啊,小愉姐姐,你以後要叫我哥哥淅知道嗎?這樣才會覺得很親切,嘿嘿。”小琳眨了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俏皮地伸出食指在眼前晃了晃。
呃……
淅……
在心裏默念了這樣一個簡單的稱呼。
小愉瞬時間覺得臉蛋開始有些發燒。
熱熱的。
滾燙滾燙。
她晶瑩的麵龐,似乎有了些粉粉的暈跡。
“沒關係,小愉愛叫什麼都可以。不用那麼在意。”虔淅微微一笑。絕美的笑顏像是一株夏日裏綻放的清美荷花。
小愉眨了眨長而翹的睫毛,看似有些難為情地低了下頭,唇角卻掩飾不住喜悅的笑容。
一旁的小琳和泠伊笑得不亦樂乎。她們知道,小愉是在不好意思。
“好啦哥哥,我和伊姐姐要去買我心愛的SD娃娃了哦,我們先走了,你要把小愉姐姐安全送回家哦,嘻嘻。”說罷,小琳牽起泠伊的手,朝小愉和虔淅擺了擺手,算是說了再見,便離開了他們。
深秋的陽光,有種梧桐樹的淡淡香味。
校門外兩邊的梧桐樹上,已經有枯黃了的樹葉開始慢慢掉落。
一隻修長的手,輕輕牽起一隻潔白的手。
一個落葉般華美的笑:“走吧,小愉,我送你回家。”
被牽住手的小愉,麵容再度泛紅。
和學長這樣子的牽手對於他們之間來說已經是很平常很平常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學長牽起她的手時,她還是忍不住會麵頰泛紅,忍不住會心髒怦怦怦地亂跳,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心底那種難以喻言的開心會讓她整整一天都有一個非常非常好的心情。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吧。
“學長,那個……”跟著虔淅的步子,小愉忽然吱吱唔唔的。
“怎麼了?”他露出詢問的目光。
抬起頭,她迎上他關切的目光,心髒不自覺地又是一陣狂亂地跳動。
“那個……呃……”她傻傻地摸摸腦袋,眼神害羞得像朵粉色小花蕾:“我……我想……”
“你想什麼?”他的眼中有溫和的笑意,給了她無比大的勇氣。
“我想叫學長淅。”她紅著臉,仰起頭望著他,神色中夾雜著羞怯的顏色,澄澈的雙眸晶亮亮的。
“因為這樣叫學長好像可以和學長更加親近的樣子,而且……而且……其實我也一直期望著可以這樣叫學長。”
她的臉,紅得好似嬌豔的玫瑰。
一棵碩大的梧桐樹上。
一片枯黃的葉子輕飄飄地墜落。
那片葉子墜落的時候似乎在微笑。
仿佛對於自己即將結束的生命一點也不害怕畏懼,反而在為自己可以在生命結束之際看見這樣兩個人而感到滿足。
虔淅凝眸含笑。
他疼愛地鬆開手,轉而擁上了她的肩膀。
輕盈的動作,像是在嗬護著一碰即散的水滴。
“好,隻要你喜歡,叫我什麼都可以。”
“呃……淅……”她試著從唇齒間發出這樣一個字音。笑容像是溢出水杯的水一樣,漾在她潔淨的麵容上。
隻是一個簡單的字音,卻讓她的心底泛起了層層水波,雀躍的感覺在整個身體裏漫漾開來。
而他,亦是在笑。仿佛,眼角都禁不住開始上揚了。
“淅、淅、淅、淅、淅、淅……”像是迷上了這個字音,小愉喜上眉梢地不停念著虔淅的名字。
“傻丫頭,念那麼多遍做什麼?”
“因為很開心很開心,這樣子叫學長真得好開心,感覺自己快樂得快要飄起來了。”她傻嗬嗬地樂著,神情像極了受到極度寵愛的孩子。
“……”他失笑,疼惜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而且,我要把以前叫學長的都給補回來,全部全部都改成淅。”
“……?”
“因為這樣,就會覺得我和你從剛認識那時起就一直一直是那麼地親近。”
她得意地笑著,臉上抑製不住的笑容恍若七色彩虹般絢爛。她覺得自己好像永遠也叫不夠淅這個字,永遠永遠也叫不夠。
他擁著她的肩膀。
看著她燦爛的笑臉,他忍不住低下頭。
馬路旁。
一顆高大的梧桐樹下。
一個天使般的男生俯身低頭吻上了一個正滿臉堆笑的女生的臉頰。
柔軟的唇瓣。
溫溫的熱度。
宛若羽毛一樣輕盈的吻。
落在她明淨的麵頰。
然後。
他粉澤的嘴唇,微笑著離開了她的麵龐。
舒展的眉毛,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柔和地散著金色的光芒。
小愉紅著臉,怔怔地望著他,臉上方才被他吻過的地方還殘留著他唇瓣的溫度。
“這樣,就更加親近了,對不對?”
他笑得好似一汩清清甜甜的甘泉。
她羞地抿起嘴唇,沒有說話,如若一株羞答答的含羞草,可抿起的嘴唇卻依舊唇角上揚。
一壺上等的好茶。
檀木色的陶瓷茶杯中,一縷縷輕煙嫋嫋升起。
青綠色的茶葉在水杯中展開葉片。
香氣,飄逸了整間屋子。
那是一杯熱騰騰的好茶。
小愉雙手捧著茶杯,望著正一臉和藹笑容地泡沏茶水的米媽媽。
米媽媽笑容親切:“小愉啊,快入冬了,喝些熱茶會暖和很多。這種茶葉是小煜他爸爸出差時帶回來的,家裏一直沒什麼客人來,所以也沒什麼人懂得品嚐。你爸爸比較喜歡喝茶,待會你回家的時候,阿姨給你包一包,你帶給你爸爸,讓他嚐嚐。”
“恩,謝謝米媽媽呢,米媽媽真是好心。”小愉捧著茶杯,順著杯子邊緣,輕輕飲了一小口。茶葉的淡淡餘香撲散在她鼻間,縈繞在她的喉間。
“米媽媽,米煜這幾天是不是每天都很晚才回來?”小愉望著米媽媽問。她回家時,回想起了今天在教室外看見那個臭小子,他卻沒有理會她的情景,所以她才在準備進家門的那一刻,轉而敲開了米煜家的門,想問問他到底是怎麼了。可是她來到他家後才發現那個臭小子不在家。
米媽媽慈祥地笑著:“是啊,小煜這孩子最近都在練習跑步,每天都會跑到很晚才回來。”
“跑步?”
“對啊,小愉不知道嗎?大後天好像是你們學校的運動會。聽小煜說他報名參加了,所以最近他每天都會出去練習跑步,很晚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