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靈同二姨娘一回到沉香閣，隨手拿起桌上的茶壺往地上一扔，嬌好的容顏上滿是憤怒。
二姨娘被她的舉止嚇了一跳，回頭輕斥道：“你這是發什麼瘋？”
“那一匹的顏色分明是我先看中的，季無雙這是故意跟我作對，氣死我了。”
“你省省力氣吧，沒聽夫人說這些料子本來是全部給季無雙那賤人的，若不是夫人開口，哪有你跟季初玉的份，你這樣子若傳了出去，怕是要叫人覺得你對夫人賞賜的雲綾錦不滿意，要知道你往後的榮華富貴可都係在她的身上，萬不能在夫人麵前出半點差錯。”
二姨娘抓住季初靈再次想摔杯子的手，緊張的道。
誰不知道夫人的眼線遍布季府每個角落，就是這沉香閣裏也有不少。
她這些年跟在夫人身邊伏小做低，討好逢迎，為的還不就是將來能指望自己的女兒能得門好親事，她這個生母也能跟著長長臉。
季初靈咬了咬牙，最終將手中的杯子放回了桌上，眼底布滿陰鷙，對季無雙妒恨到了極點：“季無雙，你給我等著，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你。”
回清音閣的路上，季無雙見如雲一雙好看的秀眉皺的緊緊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如雲，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
如雲抬眸看了季無雙一眼：“小姐，奴婢怎麼覺得夫人說的話怪怪的，似乎話裏有話。”
“你也聽出來了？”
“奴婢不是很明白，不過咱們出來的時候，二小姐瞪著你的目光恨不得吃了你的肉。”
季無雙看了如雲一眼，嘴角淡淡的勾起，清美的容顏在細碎的陽光下，仿佛踱了一層金光。
“那依你看，夫人是什麼意思？”
能在短短的一會時間將眾人的神色觀察一二，季無雙對如雲的表現十分滿意。
隻有時時刻刻掌握著故人的一切蛛絲馬跡，她們才能不被莫名其妙弄死，若一個忽略，怕是連骨頭都要被人撚的粉碎。
如雲低頭想了想，道：“挑拔離間。”
“可不是挑拔離間麻。”季無雙嘲諷道：“三姨娘跟季初玉是什麼心思我暫時還看不出來，或許她們真的無欲無求，又或許她們的心思深不可測，可那二姨娘跟季初靈是個心胸狹隘的主，跟在章氏與季初雪的身後作威作福，沒少對我使壞，從前就對我厭惡憎恨，怕是如今跟在我後頭撿好處，心裏越加的不滿，往後豈會叫我如意。”
“依奴婢看，三姨娘跟五小姐也不是善人。”
“喔？”季無雙對如雲的這翻見解頗為驚詫：“何以見得？”
“三姨娘沒有任何身份背景，不像二姨娘曾經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出生，若沒有些手段與心機，她怎麼可能一直受老爺的寵愛，並且平安生下五小姐。至少到目前為止，先不論進門晚的七姨娘，就是晚三姨娘幾年近門的五姨娘一直無所出。”
光靠外表可不能長久奪得男人的心，若老爺是個一心一意之人，也不會在三姨娘之後又娶了幾位姨娘。
七姨娘因為年輕貌美，進門沒兩年受老爺寵愛再正常不過，可三姨娘分明已經年過三十，若說美貌的確有，更多了七姨娘沒有的成熟韻味，可五姨娘的姿色並不比三姨娘差，卻不見得如三姨娘這般深受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