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停站在幾萬米外,便凍的骨骼發抖像快要散落一般。望向那遙遠、沉睡在一根通天而下的銀白熒柱中的寒龍,所有的人心馳遐想,希望有一天,能夠靠近這樽神物,細致的一睹其容。
寒龍,是整塊玄冰神域共尊的圖騰。自人類文明誕生以前,便一直盤臥在那裏。沒人知道它從哪裏來,是活的還是死的。它身軀占地數千平米,盤臥時高度也達數百米以上。它被尊為圖騰,並不隻是因為它的龐大和難以破解的神秘,而是它的力量。它是絕對的力量源泉,因為它的存在,玄冰神域幾乎所有人都能夠使用玄冰之力。
“下一個,星脈齊淞!”掌事師兄一聲令下,一個瘦弱的在寒風中尤顯單薄的少年從人群中賣力的往外擠。他前麵的人非但不配合,反而刻意的刁難他,或者停身擋路,或者用他們強實的肩膀反推少年。
最終,少年經過磨難還是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剛站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便被身後其他人對他的議論擾的心緒如麻。
“又是這個廢物!每年玄力測評墊底的非他莫屬!”
“他真是把他師傅星尊的臉丟盡了,你們想想十幾年前下山獨闖的劉赫然,簡直堪稱我派之神話。而這個廢物,和劉師兄同一個師門,資質卻如此之差。”
“要我說,他不是資質差,你們還記得第一批突破玄冰一級的名單嗎?裏麵就有他,還位居前三!我倒是認為,是他在那次排名之後,變得驕傲自大,不肯努力才有了今天的下場。”
不管別人怎樣貶低和誤解,齊淞都清楚的知道,他並非像他人所說的那樣,驕傲懶惰。相反,平日裏他比其他人更加刻苦。隻是,他有一根不太爭氣的玄脈,不管他怎樣修煉,也始終不能和平常人一樣,按照正常的速度順利成長。
“為什麼?難道我齊淞注定要被天命所累!”他不服,把所有多年壓抑在心底的怨氣以及不敢向其他人表達的憤怒,都借由自己的右掌朝遙遠的寒龍打了出去。
氣勢還算巨大,驚的眾人瞪大了雙眼,以為他要再創奇跡!一團蒙蒙冰氣從齊淞掌心快速散出,在碰觸感應到寒龍的絕勁玄力後,走了不到半米,便被嚇的立刻縮回了齊淞的掌中。
一個拿著尺子的弟子走了過來,以齊淞手掌作為起點,冰氣消失的大致位置作為終點,開始度量起來。
這把尺子名叫玄尺,是萬尊山玄派祖先發明的專用於測量弟子玄力的工具。和玄尺配套的是此刻端放在齊淞腳下作為界線,長的像羅盤的一個東西。那個東西被喚作玄度,根據和寒龍距離的不同,可測量出相對的玄力零點位置。弟子們站在相對玄力零點的位置,對著寒龍釋放冰氣,所打出的長度,便是該名弟子大致的玄力等級。
拿尺子的弟子記好刻度,歎息的搖了搖頭,便返還到了掌事師兄身旁。掌事師兄根據玄尺的測量值,大聲念出了齊淞的玄力等級。
“齊淞,玄冰境三級!”
周圍哄堂大笑起來,議論聲再次不絕於耳。
“我還以為這個廢物要發威呢,你看剛才他的認真樣,結果卻隻打出了半米遠,真是笑死我了。”
“是啊!我也被嚇了一跳呢,不過我比你高明一點,因為我早就料到了他會出醜。”
這一聲宣判,如晴天霹靂擊碎了齊淞的心,他的玄力等級相比去年不升反降。齊淞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連忙向掌事師兄懇求道:“師兄,剛才我一定是沒準備好,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掌事師兄微微一笑,遺憾的道:“齊師弟,不是師兄我不給你機會,論你的資質,整個萬尊山有目共睹,可謂是萬年的“玄冰境三級”,每年能給你機會測試已算仁至義盡,你還是退下吧,不要浪費其他師兄弟寶貴的測試時間。”
掌事師兄婉拒的話音剛落,齊淞身後驟起喧然之聲。
“廢物,趕緊下去,別耽誤我們時間!”
“再測?是想再逗笑我們一次嗎?”
......
齊淞的心被來自周圍的嘲諷在胸膛裏左右推擊著,他握緊拳頭,因為太用力,指甲插進了手心的血肉裏。他積聚了一身憤怒與不甘,似乎在下一刻便會發作。但漸漸的他又鬆開了拳頭,從嘴裏歎出一團白氣。他不敢發作、發怒是因為他意識到了他在這冰天雪地裏他太孤獨了,沒有人會向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