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夜色深沉,天空中沒有一絲亮光,所以當肖寒騎著匹病懨懨的黃馬接近西林山寨時,那名小匪徒警惕的沉聲說道“:誰?”
肖寒自然識得這名小匪徒,便笑著說道“:我,肖寒。”
隻聽得樹枝微微顫動,應該是小匪徒又從哪棵樹上跳下來了吧。
“難道是肖大哥?”
“是我。”
小匪徒認出是肖寒後便再也沒有阻攔,當即讓肖寒進去。
順著條曲折的山坡道走著,逐漸可以看到遠處的火光和隱隱傳來狂歡呼嘯的聲音來。沒有過多長時間,肖寒便來到先前的那座廳堂內。
“……探查清楚了,這支護送壽禮的隊伍是從通州出發的,已經有兩日的時間了。按照他們的腳程,應該在後天就能抵達薊陽鎮。但在薊陽鎮那裏卻是不好下手,附近的把守和官兵太多,容易吃虧。”
張刺頭兒聽著邵老的話,想了想對著肖寒說道“: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肖寒自從確定要參加這次行動以後,便格外關注這件事情的進程,也曾對其中某個關鍵點進行過設想。
“我認為在薊陽鎮確實不是下手的好時機,但距離薊陽鎮附近有片田野空地,我們可以在那裏進行設伏。”
肖寒說完將手指輕輕放到沙盤模型上某處,於是眾人的目光也望向了那裏。
張刺頭兒有些疑惑的說道“:這個地方是否距離薊陽鎮太近?”
還未等肖寒開口解釋,邵老咧嘴笑嗬嗬的說道“:非也。”
張刺頭兒說道“:哦?”
邵老替肖寒解釋道“:這個地方的確是距離薊陽鎮太近,但最近不知道有什麼緣故,薊陽鎮裏麵的所有騎兵都被抽調出來了。而單單以官兵的腳程來說,當他們趕到這裏後,我們應該早就結束了戰鬥。”
討論還在繼續……
……
……
第二日傍晚時分,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的時候,肖寒跟在張刺頭兒後麵看著集結起來的人馬。
張刺頭兒有些自豪的說道“:開始的時候,就是當我在西林鎮街頭實在生活不下去的時候,我選擇投奔餘德榮的土匪山頭。而在後來的幾年當中,我逐漸取代他的位置,成為了如今的西林山寨當家人……”
肖寒說道“:很厲害。”
張刺頭兒說道“:若是比起你的海鷹山又如何?”
比起你的海鷹山又如何?
又如何?
能如何?
這個問題問的極沒有水平,就像當有人問你你媽媽和你老婆同時掉進水裏,你會先去救誰這樣的千古難題。海鷹山的底蘊自然比你西林山寨要多,但肖寒此刻卻是不能這樣回答“:外人不知。”
張刺頭兒不禁啞然失笑,是啊外人又怎麼知道呢?
……
……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隻能聽見遠處河水流動的聲音,然後又有馬蹄淌水的聲響。有月亮衝破黑暗的限製,驅散了烏雲緩緩的升了上來。
遠處出現了一座黑乎乎的土丘,看起來就像是死人的墳塚一樣。在這陰慘慘的月光照射下,顯得異常駭人和可怖。
但肖寒、柳長街、張刺頭兒並沒有去注意這些恐怖的意象,隻見他們都緊緊的盯著遠處的那片空地,肩膀微微聳起,表示他們處於一種高度戒備和準備隨時戰鬥的準備狀態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