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出現在他麵前,她便急急地來了一句:“老師,我們結婚吧。”
範思揚的雷霆風暴就這樣給生生堵了回去。
“為什麼這麼急?”他臉上波瀾不興,問。
她蹲下來,習慣性地趴在他的腿上,臉上現出夢幻般的表情,口吻裏滿是向往:“老師,希望能在你的城堡,安全、安寧、安心地渡完餘生。”
這理由不夠充分。
他知,她亦知。
若是加上小寶呢,是不是充分的一百次方了呢。
那人的手段,她清楚。隻一句“你放心,我不急。”便讓她失了身心,如果的如果,又將是怎樣的局麵。
不敢想像。
所以,她要斷了自己的退路,不叫自己飛蛾撲火。
飛蛾撲火?她不是不願,也不是不敢,然,她有了小寶,便不能隨心了。
這些她不能說。
他如何不知。
淺笑,像極恬淡而優雅的雲朵。
“琳,我隻問你一句:若我不是殘廢,你會嫁給我嗎?”
夏伊琳愕然,不答。
不能答。
眸光一沉,恨生。
眉目輕揚,愉悅的口氣卻是聽不出半分情緒。
“不用回答了,我說過:這兒的美麗與安寧你永遠可以享受。所以,我答應你的求婚。”
她鬆了一口氣,為他的不再追問。
心中不免有些自責,這樣做,對老師公平嗎?
他想:自己與她,終究不過是一道屏障,之所以被選中,竟是因為自己的“無能”,這,豈非天大的諷刺?
他抓了她的手。
她一驚,本能地想要抽回,不想他加深了力道。
和她玩笑:“怎麼,未婚夫想握一下未婚妻的手也不成嗎?”
她窘,便由了他。
一絲尷尬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散開來,便有些悔:這關係怕是回不到以前的純粹了。
“琳,這條手鏈六年不離不棄,可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他玩.弄著那薄薄的耀眼,笑容有些深長。
她著急解釋,“沒有,若一定要找個意義,就是:這是我的第一個作品。”
這女人不坦白。
“是這樣。”他低聲吟哦一會,道:“我會專門設計一枚婚戒,婚禮上套上你的指,可好?”
“當然好了,老師的設計定然會無與倫比。”這話,她是由衷的。
唇角上揚成典雅好看的弧度,目光溫柔如水,輕聲:“無與倫比?我喜歡這個評語。琳,我一定不負你所言。”
夏伊琳狀若無心地抽回手,“老師,有點累,我想去休息一下。”
“確實累了。”他意有所指的一哂,“隻是,都談婚論嫁了,這稱謂是不是該改一改了,琳,可不可以叫我一聲揚。”
夏伊琳忸悝作態,心中暗暗叫苦。
範思揚不依,笑著來摟她,她一慌,身子一扭避過了,急急地低喚了一聲:“揚。”
飛身逃開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臉上肌肉忍不住地抽搐。
笑容勉強,範思揚衝著她的背影,忍不住略提了聲線:“琳,結婚的那天我會送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驚喜?還大大的。夏伊琳聽了,莫名地感到一陣不安。
卻也無暇顧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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