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無言,在漫長的言語攻勢中,終於在那一句以楊廣為結的話中,結束了這一場女人和女人的糾葛。
陳宣華早已在那之後閃了出去,這一間小小的屋內,隻剩外間那群宮女的哭泣聲,也是低低吟吟。
昏暗的燭火早已熄滅,湄之縮在角落裏,感受著喉嚨斷裂一般的痛,唯一還好的是那呼吸早已平靜下來。
此時此刻,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等待這漫長的一夜過去,隻是,不過一夜,卻如春秋一度一般,難熬。
而湄之卻仿若沒感受到這樣的難熬滋味,她隻是在想,她已經失蹤了這麼多個時辰,蕭諸也回去了那麼多個時辰。
這樣長的時段裏,楊廣不會沒得到消息,如果得到消息還是這樣毫無動靜,那隻能說..
陳宣華的話再一次竄入湄之的腦中,就在這些話語的渲染下,她漸漸睡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是曉光初露之時,這個時候隋帝應該正在早朝,而那朱紅色的宮殿因陽光的普照,度上了一層金邊,格外絢麗。
隻是不管那色彩如何燦爛,湄之也是沒心情去欣賞的,隻因她已經站在了淑房殿的門口。
還是那座雍容的宮殿,就如裏麵那雍容的皇後一樣,相得益彰。
湄之此時什麼都沒想,她也想不出什麼辦法,甚至她會覺得不過一死,也許死也是一次穿回去的機會。
上一次在桃林她就已經有這個想法,隻是命大沒死成,而這一次估計是真的死定了。
她想了想曆史上好像真的有個尉遲的宮女被隋帝寵幸,然後活活被獨孤皇後打死,這個人不會剛好就是她罷。
如果真的是她,那就是天命,想變也變不了,想改也改不回。
深吸了口氣,做足了心裏功課,湄之隨著人走入,然後看見了端坐在上的皇後。
鳳儀威嚴,天生的皇後氣勢能壓走所有人的氣場,湄之很幹脆的跪下行禮。
“皇後娘娘萬安。”
忍著喉嚨的不適感,湄之輕聲請安,她當然沒有忘記陳宣華最後說的,說如果湄之還想要嗓子最好少說話,否則恐怕是終生口不能言了。
如此荒唐卻不荒謬的事,湄之隻有無可奈何,隻能是盼望這一場早些過去,她在這個時代實在待的有些累了。
湄之這裏在行禮請安,皇後卻壓根沒理會,隻是對著一旁的女官道:“結果如何?”
那女官自然就是陳宣華,此時的樣子早已和昨晚的姿態完全兩樣,看不出有任何類似度,湄之覺得她不去當影後真可惜。
陳宣華半蹲行禮道:“回娘娘,經過嬤嬤們仔細檢查,尉遲湄之童貞已失。”
仿佛是早料到如此,皇後並沒有多大反應,隻是笑笑的看著湄之道:“如此結果,想必你再也找不出話來說本宮強勢壓人了,如此可服了?”
湄之抬眸,掃了眼陳宣華,再看像皇後,淡淡道:“奴婢服氣,任憑皇後娘娘處置。”
甘願受死,看起來湄之像被氣瘋了,可誰又知道,湄之無言辯駁隻不過因為事實如此,事實上就是湄之早已不清白,就算不是隋帝,此時又沒有高科技,如何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