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能回去的方法,可是沒了,就這樣沒了,它碎了,就像本不該妄想的夢,碎的幹脆。”
是的,如果希望之戒碎了,原本就無甚希望的回去,就變得更為飄渺。
原本寄予一絲希望的人,親眼看見那根代表希望的絲斷裂,再沒有那一根線可以將她撐起來,告訴她,明日她就可以站在坐在咖啡館裏,喝著特級摩卡,噙著矯情的笑意,品著那優雅的苦澀滋味。
可惜,如今的那根絲斷了,毀了,滅了。
低低喃喃,沉沉浮浮,湄之悄然閉眸,沉浸在不知滋味的夢中。
這是今晚第三個夢,第一個夢,是鮮紅的血,死去的人,還有抱著死人的她,還有陰陰沉沉對著那屍體叫著哥哥的聲。
第二個夢,是她站在零的麵前告訴他,零和zero本就是一體,兩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兩個零在一起雖然不能等於一,但至少有個伴。
第三個夢,她看著自己捧著一堆血肉猶如走失靈魂的孤鬼,四處遊蕩著。
在那夢的當頭,一陣溫軟襲來,散走了那冤孽的夢,楊廣格外的溫柔,在兩唇相碰之際,明知不是時候,他卻有些激動。
直到看見湄之那再次染上眼睫的淚珠,才如當頭澆了盆冷水般消散了那味,低啞的不像話的嗓音,聲聲自肺腑而出,卻又含著永無止盡的悲涼。
“沒事的,有我在。”
湄之渾身一顫,在那話後,眼淚沒有半絲要停的跡象,似乎她今日就是要將十幾年的淚滴透,然後再不想有這樣哭泣的日子。
她本是個不會有太多淚水的人,卻自從來了這個世界後,人都軟弱起來。
她似醉似醒的睜開了眸,朦朧迷茫的看著楊廣,又像在看遙遠的地方,硬生生的逼出那幾個字。
“錯了,你早就不在了。
說著不知是誰聽得懂的話,湄之含淚的擠出一縷笑,夾雜著春日以盡的勢態,將滿園的落花催的仿佛一夜間,蒼老了許多。
楊廣一直看著湄之,看著她的神態,然後在那神態中,笑越來越苦,越來越幹。
他伸手壓向湄之的心口,無不顫抖的輕聲詢問。
“這裏,也沒有了麼?”
楊廣直直的看著壓在湄之胸口的手,這麼久來所沉澱的那些情感,似乎在這一刻想要找到出口,卻又無處可尋。
一直是茫然的湄之,隻是迷蒙的看著楊廣,終於在那醉意迷離的當頭,那被擠出來的笑驟然帶上了諷刺,而那抹突然而來的諷刺,持續了很久很久。
“沒有了。”
她似在低喃,又似在決定,出口而道:“就算有,我也會扼殺幹淨的,相信我。”
“不準。”
想也不想的,楊廣衝口而出的就是那連個字,然後緊緊的抱著湄之,不給任何反擊與逃開的空間,深深的帶著霸道的吻侵襲而上,
而在氣息迷亂之間,又有話自間隙溢出,渲渲染染。
“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必須是我的,否則就算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