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夏日裏的大宅子,這座大宅子有個很響亮的名字,叫晉王府。
此時的晉王楊廣很安然的坐在床邊,眼神閃閃發亮。
一切都好似一場夢,就像這一場穿越一樣,也像樹下發生的那一幕一樣,說不清楚該有什麼情緒,至少對於楊廣來說,他甚至不喜歡湄之醒來。
隻為大概也隻有這樣的時候,兩人才可以如此安靜的在一起。
這樣的要求楊廣已經覺得很奢侈了。
湄之一直昏著,或者說是睡著,楊廣看著湄之那蒼白的麵容,心髒永無止歇的在痛著。
突然的,床上的湄之又開始呢喃,“放過我好不好。”
這單純的一句話,又將楊廣心掉了起來,事實上湄之一個晚上都是在呢喃這一句話,楊廣聽了整整一晚,卻沒有回應。
這一句話,仿佛已經習以為常,習以為常到楊廣連反應都沒有了。
“我想忘掉.”
湄之的話再一次飄在空中,卻換了一句,甚至還是一句沒有說完的話,可不用湄之解釋,楊廣就能接下去。
必定是要忘了前塵的,這一回楊廣卻不能沒有反應了,他極力的忍著,忍著忍著。
“你可不可以從我生命中消失。”
這一定是夢話,楊廣為湄之解釋著,然後安慰著自己,夢話都是反的,一定是這樣。
天漸漸的發亮了,這已經是三天後了,可湄之卻沒醒來。
說不上感覺,楊廣有一種很奇妙的想法,他想著或許湄之一直這樣睡著也好,至少可以安穩的待在自己身邊。
除了這個方法好似真的沒有別的路了,楊廣眯眼看著窗外的陽光,陷入了自己的思想中。
“你哪位?”
頗為嘶啞的聲音拉回了楊廣的思緒,他轉頭看了眼,意料中的看到了湄之,卻又莫名的詭異,他仿佛沒反應過來一樣,傻傻的問道:“你剛說什麼?”
湄之好看的眼睛眨了兩下,有些虛弱的吸了口氣,再次問道:“請問哪位?”
現代式的問法,讓楊廣清醒過來,卻又迷糊下去,他努力的想了想,再想了想,腦子一片漿糊,呆呆的在那,直直的盯著湄之。
這感覺其實不壞,卻也絕對算不上好,在楊廣把太醫叫來得到結論的時候,就在心裏做如下複述。
失去記憶也不失為將她留在身邊的方法,可是好像太過卑鄙。
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是該高興湄之可以留在身邊,還是難過這不是他要的湄之。
甚至於他不知道老天是對他太好,還是太壞,因為他不知道,所以沒有辦法解決這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事。
養傷的日子是快的,對於楊廣來說確實是這樣,雖然受傷的不是他。
這樣的日子有點像在田園裏的悠閑生活,雖然煩惱也是有的,比如此刻湄之正用晶亮的目光看著楊廣,他就有些忍不住。
“既然你是我老公,為什麼不和我一起睡覺?”湄之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
的確,楊廣告訴湄之,他是她老公,至於這個不一起睡覺的問題,就讓楊廣頭痛了,其實他很想,可是他怕湄之記起來,然後找他麻煩。
可是偏偏湄之再次湊上去,直接坐在了楊廣身上,將唇靠了上去,壓上沒楊廣的嘴。
赤裸裸的勾引,一切都是赤裸裸的,這讓楊廣透不過氣來,一瞬就已經不知道身在哪裏了,隻能隨著呼吸的濃重而漸漸將湄之壓倒在身下。
然而這一場類似肉戲的戲碼,沒有上演到最後一刻,楊廣就已經暈了過去,的確是暈了過去。
造成這一場事故的源頭當然就是湄之。
湄之看著床上的男人,揉了揉鼻子,然後伸指把楊廣的衣服脫下,取了頭上的簪子,開始仔細的挑開楊廣的衣服,緩緩的從裏麵拿出一個碧綠色的戒指。
當她看到這戒指的時候並沒有任何驚異,隻是撇了撇唇,然後握在了手心裏。
在確定了這是真的之後,湄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曾經待了幾天,卻討厭到極致的晉王府。
夏日的熱力在夜晚是沒有什麼發揮餘地的,尤其是在下著雨的時候,湄之隨意的在一家屋簷下躲著雨,看著雨,思考著什麼。
直到她實在受不了這下的很拖延的時間的雨,驀然的就衝了進去,管它風雨加身,自有一點巾幗英姿的派頭。
可雨並沒有落在她身上,湄之詫異的回頭,然後看見了一個人,頓時她笑了。
“單天相。”
撐著傘的單天相隻是點頭,一切的意味就在這一點頭,這一聲喚中。
還未等這感覺消逝,湄之揚著頭,笑的再喚了聲:“鳳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