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皇宮上下依然一片燈火闌珊,傾寧坐在月華殿內室,懶懶的倚著軟枕看著手中的醫書,迎香快步走進屋用剪子挑了挑燭芯,不留痕跡的將一張小紙塞到軟墊下,看了眼傾寧,微不可微的點了下頭,轉身走到衣服櫃子前仔細挑選明天傾寧要穿的衣服。
傾寧未抬眉眼,依舊看著書,良久才掃了眼窗外,慢慢將指間劃到墊子下取出紙條,動作輕巧而快的撚開紙條,一行清淩的字映入眼簾,快速的掃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將紙條放入燭燈中,看著紙條一點一點燃盡,傾寧的眸子卻漸漸變深。
不明白,父皇怎麼會下這麼大的賭注呢?若沒猜錯,定是有人在故意引父皇,雖然方法冒險,卻也值得一賭,因為北燕注定會被西楚吞並,原以為父皇是要她聯姻而控製西楚的,卻未想到父皇竟想吞並西楚,論實力論經濟北燕都不如西楚,父皇不可能這麼糊塗,那麼……傾寧眯了眯水眸,似一隻慵懶的貓咪,纖細雪白的指間輕叩梨木花的檀香炕桌,唇邊漸漸浮起一絲微笑,抬頭看向迎香道:“讓宇文良立刻來西楚,身份……暫時安排在禦華真那個皇子身邊做個侍衛吧。”
“公主,為什麼是禦華真皇子?”迎香疑惑道。
傾寧輕抿了口涼掉的茶,微微蹙了蹙眉:“禦華真心思單純,是這些皇子中唯一一個留在宮中住的,這可以看出楚皇對他很放心,他在宮裏時常走動,我們聯係宇文良也方便些。”
迎香點頭:“公主想的周到,我這就去。”
傾寧合上醫書,輕輕歎了口氣,事到如今已經不是她可以選擇的了,這次來西楚就注定了要為北燕犧牲,北燕若亡,她也必亡。如今隻盼父皇的計謀無差漏,這可是生死一賭,她卻隻能陪著父皇賭。
院中響起太監尖細的聲音,傾寧一頓,是舒妃!
迎香走進屋給傾寧披著一件外衫,傾寧微微皺眉,再抬眼已是溫婉的笑臉,看著舒妃進屋,傾寧望了眼屋裏的丫鬟,迎香會意,招了招手,丫鬟們盡數退下,迎香跟著走到門外把守。
舒妃微微低了下頭恭敬道:“公主。”
傾寧輕抿了一口茶水,才抬眼看向舒妃,緩緩開口:“怎麼來了?”
舒妃是北燕的細作,來西楚已經有兩年了,如今她剛來宮中,舒妃就來看她,難免人多眼雜,傾寧皺了皺眉,舒妃一向謹慎,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定是有要緊的事。
舒妃緊皺著眉低聲道:“皇上取了一副畫,聽說是春錦圖。”
傾寧挑眉:“春錦圖是已故皇後蘭嘉皇後所做,楚皇怎麼會突然拿出來?”
“應是送給公主的,楚皇有意聯姻,送畫就說明了一切,關鍵這也是明擺著告訴公主當不上皇後,所以…”
傾寧笑了笑:“皇後麼?”她還真沒看上呢,她的責任就是預防北燕於西楚開戰,至於要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還真沒什麼用。傾寧微微歪了下頭:“間接的透漏給楚皇,我要去拜訪那個重華公主,就說是找血靈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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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嚐試古文比較虐心的這一種,大家捧個場的哈,親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