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是。”因為冷清，所以他的聲音在黑夜裏尤為清晰。
什麼叫我可以不是！難道你忘了自己當初費了多大的勁的登上王位嗎！沒錯他忘了。
說放手就放手，那你當初為何要去爭。
難道你想成為皇帝，僅僅是相見母親嗎？
封小七慌了神。瑾瑜以後也會變成第二個墨卿東嗎，她不想這樣。
“皇上當以社稷為重。”封小七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翻身不看他。
今夜他的話格外多。封小七差點就以為他舍不得她離開。
“當我睜開眼睛，就有人告訴我，我是皇帝，這是我的母後，這些是我的妾。”當時一切曆曆在目，“對我來說，她們隻是陌生人。隻有八弟讓我覺得親切。”他摸著下巴，邪魅一笑。“他和我長得有幾分相似。之後來到黃昏村，又遇到一個讓我有相同感覺的人。”
他說的就是瑾瑜吧。連瑞瑞都說，他們父子長得很像。連她也常常看著瑾瑜想念墨卿東。
男人眸子一沉，低迷的音色在暗夜中魅惑人心。“是你。”
封小七渾身一顫，怎麼會是她？
“就算你一直說，我們不認識。我對你的感覺依然不會變。跟我一起走或者帶我走。”
這番話若是放在從前，封小七早就不管不顧跟他走了。如今多了一個瑾瑜，她也不再是十六歲情竇初開的少女，更多的是為了孩子而活。
隻有一個願望，前塵往事，他斷不能想起。
再多穩住他一天就好了，過了明日，一切都結束了。“讓我想想，給我時間。”
“好。”她鬆口就有機會。
在另一個房間，墨卿城還在幫封小七規劃明天的逃跑路線。
瑞瑞在邊上幫他研磨，也不說話打擾他，安靜的像個啞巴。
習慣了她吵鬧的性子，突然變得穩重，還真有些不習慣。墨卿城畫完最後一筆，心情鬆懈了，也會跟她開玩笑：“明天你可別哭鼻子。”
瑞瑞哼一聲，“我才不會哭，小七能離開他是件好事，我要去買炮竹。”
男人將路線圖收好，“有時我在想，把他們分開究竟是對還是錯。”將心比心，小七姑娘的心該有多痛，與愛人分別，與骨肉分離。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瑞瑞隨口一說。
男人捏著她的下巴，陰森恐怖，“我在你心裏也是如此？”
程瑞瑞黑白分明的眸子不停轉動，莞爾一笑，“你在我心裏可是三條腿的蛤蟆。”
這話說的，令人哭笑不得。墨卿城鬆開她，瑞瑞挪著小板凳靠在他身上，“其實逃出皇宮和被瘋子大祭司抓走的時候，我都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可現在都忘了。”
墨卿城抓著她的手，十指緊扣。“在你有危險的時候，第一個想到我就夠了。”
感情是那麼脆弱的東西，經不起一點風吹草動。所以墨卿城，你餘生都要守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