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過苑,寒風淒淒。
一黑衣男子坐在屋簷下,靜靜的閉目深思。他一身的黑衣,沒有別的顏色,兩鬢已是銀絲斑斑。
他輕輕開了口,“你來了。”
司馬子淩輕輕走到他身邊,沉聲道:“三哥還好嗎?”
“好?說好就好,說不好就不好,無謂了。”司馬子蘇淡淡的說。
“三哥,你就打算這麼一直住下去?父皇他不收去你的王位,就是代表父皇很是希望你能回去,三哥回去吧。”司馬子淩勸說道。
司馬子蘇淡淡笑著,回味道:“回去?去哪兒?子淩,這裏才是我的歸處,你知道嗎?每當夜深人靜,午夜夢回,如卿她就會回來和我說話,在這裏很安靜,我很好。”
“你還忘不了那個女人嗎?她明明都背叛了你,你還想她做什麼?”司馬子淩突然爆喝如雷。
司馬子蘇安靜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你沒有愛過,自然不知,子淩,有時候我甚是愧疚,後悔,若是當初我成全了如卿和子澈,怕是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如卿也不會去了。”
司馬子淩冷哼了一聲,“哼,風塵女子。”
司馬子蘇臉上沒有了笑容,冷著臉,沉聲道:“她不是風塵女子,子淩,你不能這麼說她,她是你的嫂嫂。”
“哼。”司馬子淩冷哼了一聲,滿是不屑,在他心裏這個長孫如卿實在是壞透了,若不是她,三皇子和五皇子怎會鬧翻,皇上又怎麼會一氣之下將三皇子關進這鳥不拉屎的思過苑,那五皇子實著是可惡,既然得不到長孫如卿的愛,為何還要攪了人家的婚宴,害的他的三哥被關在這個破地方,終日受盡孤寂之苦。
良久,司馬子蘇才哀歎了一聲,緩緩微笑著輕語:“聽說,你救回來一個姑娘?”
司馬子淩狐疑的掃了一眼司馬子楚,戲謔道:“三哥何時對我起了興趣,竟然連這事請清楚,莫不是三哥有眼看千裏,耳聽八方之勢?”
司馬子蘇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道:“我若真有那本事,就不會落得今日了,你且莫要說笑了。”
司馬子淩嘿嘿一笑,轉臉又變了冷冷的模樣,甚是發怒的說:“三哥還真莫要再提那個女人了,真是氣死我了,想當日我和九弟在返回皇宮的路上,在一個泥垢裏看到了她,便一時好心帶她回去,誰知當宮女們給她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她竟然是個女的,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是那個人的女人,我真是好心辦了壞事。”
“等等,你說的亂七八糟的,我一點都沒聽明白,什麼那個人的女人?那個人是誰?”司馬子蘇蹙眉道。
司馬子淩恨得咬牙,眼中似乎要冒出火光來,他狠聲道。“哼,若我早知道是他的女人,別說會救了,我恨不得一刀殺了她,送她去見閻王。”
“到底是誰,讓你恨成這樣?”司馬子蘇眼中閃過一絲興趣。
“還能有誰,當然是當今的太子殿下了。”司馬子淩恨恨的說。
“什麼?”司馬子蘇微微一怔,片刻後,微微笑了笑,輕聲道:“原來是四弟的妃。”
“若我早知道…”
未等司馬子淩說完,司馬子蘇淡淡的說:“八弟,這種話,你在我這兒說說也就罷了,若是出去說,你可就要惹來禍端了,以後莫要再說這種胡話了。”
“三哥。”司馬子淩蹙眉道,“你難道不知,如今的四太子已經不是當年的四太子了,他是儲君,是未來統治天下的君王,一旦讓他登上帝位,我們遲早會被處決的,就算不處決,他也不會給我們好果子吃,三哥,你就回來吧,幫著七哥,奪了這大新的江山,他建王算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一個隻會彈琴弄曲的懦夫,有何資質繼承大統。”
司馬子蘇忽的一下子站起來,‘啪’的一聲給了司馬子淩一巴掌,司馬子淩錯愕的脫口道:“三哥?…”
司馬子蘇冷著臉,盛怒道:“你給我住嘴,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是父皇立的太子,是百官擁戴的儲君,眾所皆知,我大新王朝當朝太子賢德兼備,心懷天下,能得此君王,乃是大新之福,你卻要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你想死了不成。”
司馬子淩冷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司馬子蘇歎了口氣,冷聲道:“七弟的身子你不是不知,就算當了皇帝,也是無命享受,還是讓他省了心吧,大新王朝將來的君王是誰,父皇自會定奪,用不著你們個個去猜去想,奪有什麼用?該是你的躲不掉,不該是你的搶不來,既然父皇極百官如此相信四弟,那麼我司馬子蘇誓死也要擁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