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寺曆經滄桑,千年不朽,也是長安香火最為興旺的一座寺廟,它屹立在一座山峰上,林木聳秀,雲煙萬狀,其有樓閣各八座,其中有一座菱形塔樓,名為‘聖皇寶塔’,卻是幽靜平逸,而且還是重兵把守,傳言,裏麵供著大新朝的一位皇帝和一皇後娘娘。
百年前,敬文帝為了報答母親的養育之恩,便在這裏建立了這座聖皇塔,供奉著母親孝貞皇後的靈位,後又讓石匠在裏麵刻上了母親和父親的石像。至於要重兵把守,自是有其道理,整個慈恩寺,隻有這座聖皇寶塔是除了皇室人可進,其他閑人進者當誅。
一藍,一白,一青,三個男子站在這香火鼎盛的廟宇前,抬頭欣賞,突然,一個小沙彌跑過來笑著說:“施主,師叔在禪房等您,請跟我來。”
那藍衣公子倒是見怪不怪,笑著說:“煩勞小師傅了。”
除了那藍衣公子一副平淡,好似早已知曉的模樣,其他兩位公子都是滿臉驚愕。
到了禪房,見一帶發和尚安靜的念著佛經,他一手敲著木魚,一手轉動著佛珠。
三個公子坐定後,小沙彌很快送來了水給他三人。不多久那敲木魚的和尚停了下來,放下手中東西,看向那藍衣公子,淡然道:“他還好嗎?”
“很好。”藍衣公子淡淡道。
“娘娘呢?”和尚又問。
“柳妃娘娘很好,子馥鳳陽他們也都很好,五弟放心就好。”藍衣公子輕聲回到。
和尚表情平淡,不動聲色道:“你又說錯了,這裏何時有你的五弟了?”
突然,那藍衣男子忽的站了起來,語速急快,聲色俱厲,“子澈,難道你出家了,就六親不認了嗎?你可知柳妃娘娘有多思念你,你可知父皇和皇祖母他們又有多思念你,我們兄弟幾個何時不希望你能回來,可你…就隻知道呆在這寺廟裏敲鍾念佛,你有沒有想過,父皇他為了你,愁得兩鬢都是白發,皇祖母一大把年紀了,天天念到著你,他們為了什麼,不就是希望你能回來嗎,你可倒好,竟然六親不認了。”他恨不得一把就起這和尚,領回皇宮去。
和尚神情不變,他不語,隻是抬頭,深深看了他一眼,便低頭有一次敲起了木魚。
藍衣男子冷哼了一聲,仰天深深的歎了口氣。
身旁的那兩個男子慢慢明了,原來這個和尚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出家了的五皇子司馬子澈,傳言,司馬子澈曾為了一個女人和自己的三哥成為仇敵,和父親反目,當年的他也不過十七歲左右,按照大興王朝的定律,男子未滿弱冠,是不可成親,然當年的他隻有十七歲,身為皇子怎能帶頭去破國家法紀,就在心愛的人與三哥南王成親的當日,五皇子司馬子澈在慈恩寺帶發為僧。
突然,那和尚開口了,他語氣平淡,似乎事不關己,“四太子,當年的五皇子司馬子澈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和尚惠定。”
藍衣男子眉頭緊蹙,俊臉猙獰,手背上青筋暴起,真真恨不得一拳打過去,雖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來這司馬子澈都是這麼一句,就連他自己都倒背如流了,隻是他還是不願相信的是,當年和自己最為要好的弟弟竟然不認他這個哥哥了。
許久後,藍衣男子才平定了怒火,不在是剛才怒火中燒的樣子,聲音沙啞,“子澈,我來之前見過梅妃,她說要我問你…還要不要她這個娘…還要不要子馥和鳳陽這對兄妹……”
惠定和尚轉動著佛珠深歎了口氣,喃喃道:“凡塵俗世,一念之間,我早已身心放下,百事不管,與我談要與不要又有何謂?”
“你…”藍衣男子冷哼一聲轉身出去。
到了門口,卻聽那惠定和尚又說道:“請你轉告梅妃娘娘,子澈永遠都是她的兒子,隻是慈恩寺裏的不是子澈而是和尚惠定,子澈是子澈,惠定是惠定。”
藍衣男子深沉的看了他一眼,供了一禮,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