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月一十六日,西楓苑的暗香園裏來了一個妝扮簡單的白衫女子,她長長地青絲垂到腰間,一隻白玉簪插在發間,雙眸似水,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赤紅的朱唇與皮膚的白色,更顯分明,讓人看了就覺得舒服。
有輪椅碾過的聲音,女子波瀾無驚,靜靜的坐著,椅上的白袍男子,瀲灩的看著她,說:“你來了。”
白袍男子身旁一個黑紅色華服男子,看模樣清秀俊麗,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女子:“我真是不明白,你既然已經嫁了人,為什麼不像其他女人一樣綰上發髻,而是任由頭發飄至腰間,難道四哥他不在乎嗎?他的那些妃妾們可都是綰了發髻的。”
“她們是她們,我是我,難道她們綰了發髻,我也必須綰嗎?這是個什麼道理?”女子淡淡出口,猶如清風拂過。
華服男子一愣,他還想說什麼,卻不知該說什麼,這女子說的話怎這麼難以入耳,可她這說話的語氣,好似剛才是他的錯似得。
男子有些不樂意的說:“我也沒說什麼呀,隻是這是宮裏的規矩罷了,而且,你看看,一身雪白,難道你進宮時的姑姑沒有告訴你嗎,宮裏不許穿白色,……晦氣。”
看那男子天真無邪的說著,女子倒是‘噗哧’笑了出來,她打趣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麼若是穿了白衣,就是犯了宮規,那麼該怎麼處罰呢?”
華服男子思慮了一會兒,說:“應該……應該是仗著,對,杖責。”
女子笑著站起來,饒有興趣的掃了輪椅上的白袍男子,輕笑道:“那麼請你先把這位拖出去打上幾板子,再過來懲罰我吧。”
“我……”華服男子梗在那裏,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白袍男子,無奈的低下頭。
此時輪椅上的白袍男子忍俊不禁笑出了聲,擺了擺手道:“這麼說我穿白衣還真是衝撞了宮中規矩,……可我就愛穿白色,那怎麼辦?”
女子嘴角微微翹起,她看向華服男子,輕笑道:“是啊,這可怎麼辦呢?真的要打麼?”
“我……我幾時說過要打了,是你們自己說的……”華服男子有些不服的嘟囔著。
女子和白袍男子同時笑著搖了搖頭。
白袍男子輕聲問:“你的身子好些了嗎?”
素衣女子不關緊要的點了點頭。
白袍男子點了點頭,此時,俊伊從外麵走了進來,他恭敬道:“主子,九皇子,姑娘,八皇子來了。”
“哦,請他進來。”司馬子楚淡淡的說。
“我走了。”九皇子司馬子麟扭頭就走。
夕顏不解的問:“八皇子一來,你就走嗎?不和他說說話嗎?”
“哎呀,這有什麼好說的呀,天天見麵,又不想念,說什麼,在說了,我也不想見到他。”司馬子麟努著嘴說。
“為什麼?”夕顏一愣,難道九皇子和八皇子也是不合?
“為什麼,等你見到老八不就知道了。”司馬子楚輕笑道。
說著,八皇子司馬子淩就跟著行了進來,他一眼便看到司馬子麟,訓道:“不去學習,在這兒呆著做什麼?”
“我,我都學完了啊,那些書啊卷啊的,我都看了好多遍了,倒背都能如流。”司馬子麟甚是有些怯意,看到滿臉淩厲的司馬子淩竟然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