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支月見他神情有異,神色逐漸又和那日雲中石窟相似,一張俊臉漲的通紅,頭上青筋條條暴露,眼中血紅,此情景十分駭人,無支月慌張問道,裴大人,你怎麼了?
裴幾川此時腦門冒出豆大的汗珠,渾身的滔天欲火仿佛要將他焚燒幹淨,他緊咬牙根,顯然在忍耐極大的痛苦,他看著無支月俏麗的容顏,玲瓏的身段,既渴望無支月走近一點,又怕無支月靠近,自己做出什麼衝動行為,再被她一榔頭敲暈,隻能咬著牙道,離我遠一點,走開。
無支月看他忍耐的極其痛苦,生怕他就此原地爆炸,急忙上前攙扶裴大人走出密室,向那七廂閣走去,密室與七廂閣相距甚遠,眼見裴大人麵色緋紅異常,已是無法忍耐,無支月急道,來人啊,有人麼,救命啊,大人要爆炸了。
鶯歌早時見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七廂閣,又並肩走近密室,許久未出,她遠遠瞧著,裴大人看著無支月的眼神充滿愛意,他從沒那樣看過這懸雲宮裏的任何一個少女,隻是那少女恍然不知,並未把裴大人的心意放在心上。
鶯歌不由得想起那個鸞鳳顛倒的下午,大人牙床上,他情動至極,在到達頂點的時候,昏昏沉沉脫口而出的那句月兒,像刀子像利劍一樣紮在了鶯歌的心口,從此再也無法抹去,鶯歌憤憤難平,明明大人懷裏身下的人是我啊,為何你心裏你口中喚的人竟是她。
她根本對你毫無愛意,看著你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普通人,明明自己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啊。
鶯歌見二人單獨在密室許久不出來,不由得心生一片嫉妒之情,正冷冷的注視著密室,忽見無支月攙扶著裴大人跌跌撞撞自密室而出,裴大人的表情異樣,竟和那日毒發一模一樣,鶯歌大駭,就要上前,忽的打住腳步,心道,這機會千載難逢,我若不早點下手,難免夜長夢多。
鶯歌心意改變,打定主意,馬上上前,裝作不經意經過,無支月聽有腳步聲,抬頭見鶯歌經過,大喜過望,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喚道,鶯歌妹妹,快來幫忙啊,你看看裴大人這是怎麼了?
鶯歌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口裏急呼,大人,大人,趕忙上前扶住大人,急道,我先扶大人回房中休息,姑娘快去找雪主姐姐,雪主姐姐自有安排。
無支月聞言,放心的點點頭,放開裴幾川,慌張四處去尋找雪主身影。裴幾川迷糊中見無支月放開自己的手臂,越走越遠,不知怎地,心裏升起一股從來沒有過的異樣之感,他在心中喊道月兒別走,月兒,嘴上卻發不出聲音,隻能看著她的背影越走越遠,消失在眼前。
無支月邊走邊找,在懸雲宮裏到處打轉,越是心急越是找不到雪主,正慌張的跑著,忽然聽到身後有聲響,隻見走過去兩個宮娥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一個稍高宮娥道,大人一向潔身自好,如何會對那小丫頭...
宮娥噤聲,應是羞澀不知該如何形容。
另一個稍矮點的宮娥聞言點頭道,是啊,那小丫頭要以死明誌,證明清白,大人和雪主姑娘都是束手無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