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動動嘴唇,那個,你好像來晚了,已經打完了。臣纓猶自懊惱,心道,要不是找這壓箱底的笛子,又換了一身衣服,也不至於沒趕上。唉,無情穀底多少年沒個人來,鳥到這都不好好拉屎,好不容易盼來一場打戲,竟然來晚了,我好恨...
此時田雞已奔到無支月身邊,查看無支月的傷勢,隻見她肩膀脫臼處一個烏黑的爪印,田雞心裏怒道,好一個狠辣的葉素,出手毫不留情。早知道月月傷的如此之重,剛才就不該輕易的放她走。俠也跟了過來,隻見無支月緊閉雙眼,全身多處穴位被傷,猶自昏迷中,還不知道醒來是什麼樣子。
臣纓見沒人理自己,他們都圍著一個昏迷的少女,眉頭不展,湊了上去,道,我的乖乖,誰把這麼美貌的女孩傷成這樣,真是太殘忍了,嘖嘖...俠與田雞沒言語。
臣纓又說道,看她中的難道是失傳已久的裂空爪?鬼麵人又出山了?還是收了徒弟?
俠行走江湖時間還不長,並沒有聽說過鬼麵人,裂空爪,看田雞卻無太大反應,應該是知曉的。
田雞道,對,月兒中的正是裂空爪,不知道波穀主能否為月兒醫治一番。臣纓聞言麵上一紅,你竟識得波穀主?
田雞點頭道,早年與貴穀的波穀主打過交道,算起來,波穀主還欠我個人情,此去叨擾一番,波穀主應該不會介意。
臣纓與俠對這田雞的來曆更加好奇了,看它幾句話就勸退了凶神惡煞的葉素,如今對這無情穀穀主的舊事仿佛如數家珍,料定不是個尋常人物。
當下,臣纓不敢怠慢這位深不可測的牛蛙大兄弟,道,既然你與穀主已淵源深厚,我想穀主應該不會距你於千裏之外,但穀主避世多年,雌黃之術早已還給了姥姥家,不見得會為這位姑娘醫治,你且隨我來吧,但別抱太大希望。
俠抱起無支月,跟在那臣纓身後,臣纓默默念動符咒,不多時,一股清風自空中而來,緩緩托著眾人離開地麵,眾人離開那穀底,向著山崖頂端疾速升起,緩緩來到頂端,這峽穀內是一番風景,峽穀上別有洞天,峽穀頂端竟是一望無盡的桃花林。
隻見千餘株桃樹錯落有致布滿了整個地麵,枝頭盛開著粉紅鮮嫩的花朵,枝椏相連,一眼看過去如同九天的晚霞降落在人間,美不勝收。桃樹下清流曲折回環,九曲回腸,淡淡的白色水霧升騰擺動,如紗如夢。清風拂過,粉紅的花瓣落到水霧中,豔麗依然,寂靜桃源中,惟有暗香浮動,田雞情不自禁想到,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它情不自禁看向那個昏迷之中的少女,心裏一陣心疼。
眾人步入桃花林中,兩團粉紅色的物事忽的砸來,定睛一看,兩個粉嘟嘟的的小娃,正在你追我趕,鬧成一團,初見眾人,愣在原地,又看見了臣纓的身影,一小童天真問道,師兄,你不是替天行道當大俠去了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這些人是誰啊?
另一小童接道,師兄還特意換身衣服呢。
臣纓麵上掛不住,老臉一紅,趕忙打岔,師父呢?她老人家在哪裏?有師父的朋友來看她了?
二小童將打量的目光齊齊看向俠,俠抱著昏死過去的無支月道,哦,不好意思,不是我。用腳點點腳底下的田雞,二小童這才發現地上蹲著的大牛蛙,二人張牙舞爪嗷嗷大叫跑開了,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桃林之中。
臣纓訕笑道,不好意思,兩小孩沒見過世麵,我們快進去吧,我帶你們去找穀主。
眾人向桃園深處走去,忽聽得前方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抬頭一看,隻見一個齊眉劉海蘋果臉蛋的女子,手拿擀麵杖,擼著胳膊挽著袖子,自遠處桃林氣勢洶洶向眾人走來,後麵跟著兩小童,畏畏縮縮,探頭探腦,躲在女子身後,正是剛才被嚇跑的粉白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