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兄弟。”聞人昊被扶著,在蓮花池邊找到了忘憂。
忘憂看到來人,先是一詫,起得身來“聞人兄,你尚在病中,怎麼就出來了呢,我霰靈山可沒有多餘的藥再救你第二次。”
聞人昊聽著冷言冷語,並無惱色,而是滿臉的誠懇,強忍著有些搖晃的清瘦身子,強打起精神“說的也是,要不是忘憂兄弟的幫助,在下也許已經死在這山上了。”
眼神裏含著幾分內疚,苦澀的搖搖頭,轉身準備離開。
忘憂的眸光一閃,來到聞人昊的麵前,把手覆上他的額頭,眉頭微蹙“還在生著病,臉色不應該如此紅潤。”
聞人昊在感到額上的觸覺時一怔,隨後就把這種情緒隱了下去,低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直跟在聞人昊身後的白音,明白了主子的用意,搭腔道“我家主子隻是不想讓大家擔心罷了。”
“白音。”聞人昊出聲喝止。
對上忘憂詢問的眼神,白音還是忍不住的說了“主子在出來前生生的把自己的臉揉搓紅了,你沒發現我家主子的臉都有些腫了嗎。”
忘憂眯了眯眼,轉生離開了。離開前留下了一句話“不想死就給我好好休息,莫要再做這種傻事。”
這一刻忘憂心中生出了很多同情與不忍。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師父實不應該對他如此的苛刻。雖然看出來聞人昊有幾分在利用自己,自打那兩次被騙,忘憂現在也長了心眼。但是,看著他的樣子,那把什麼感情都藏在心裏的人,心裏一定很苦。不論如何自己要幫他,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他的同時也是在幫自己的師父。
前日,和師父談了一次,本來師父很堅決說什麼也不同意下這趟山。在知道了師父是禹國皇室之後,下意識的覺得,師父的堅持也許以後會讓他後悔。不管怎麼說那是親人,以前有多大的嫌隙,也不能置親人的生命與不顧。
在她和師父談話的過程中,琅磯也來了。他的顧慮與忘憂所想差不多,不想讓自己的師父以後留下什麼遺憾。去禹國走一趟就當是遊玩了,到時看的順眼了就救,看的不舒服不管也罷。像現在這樣的不聞不問,萬一因為師父的不施救而死,多少心中也會感到不舒服的。
在大家的勸說下,一夜也有自己的顧慮。沉默了半日,終於決定走這一趟了。
聞人昊朝著忘憂離開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眉頭微蹙,剛才那種感覺……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自嘲,還真是缺少愛的可憐人呢。眸光一冷,魚兒已經開始上鉤了,她應該是為自己求情去了吧。
“白音,剛做的不錯。”
“謝主子。”低下頭,眸光閃動了一下,忘憂可以算是恩人了,這樣做真的好嗎,經過相處發現,她嘴上不饒人,但是內心卻是柔軟和敏感的。隨即眼神一定,主子的決定永遠都是對了,都有主子自己的理由,自己隻要跟隨和相信就可以了。
聞人昊看重白音的,除了有一身高強的武藝,還有他的頭腦。文物雙全的人才是自己需要的。
忘憂離開去了哪裏,自是去看自家的師父了。師父性格怪異,又對聞人一氏向來有著厭惡之情,而聞人昊性格深沉,不愛表達自己。兩人下山一定少不了摩擦。
打定主意要做他們倆人之間潤滑劑的忘憂,也要跟著他們下山。
已經警告過璟磯不許把自己昨天的情況告訴大家,要保守秘密,本以為要做一番口舌,但璟磯很快就答應自己了,這是出乎意料的。
看來以後要對那個臭小子好一點了,畢竟有把柄在他手裏了。
眼前又浮現出那個為了不讓人擔心而揉紅臉的家夥,也罷,就如他所願吧。
誠如白音所感覺的那樣,忘憂雖然嘴毒,但內心既善良又柔軟。
“師父。”忘憂來到藥房,甜甜的喊道。
一夜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人家都說女生外向。先是救了那小子,求得我下山,現在又有什麼事,直覺告訴自己和那小子脫不了幹係。
“和那小子有關的事免提,其他事說。”
忘憂聽後,柳眉一蹙,眼中迅速的氤氳起霧氣,嘟起了小嘴,好不我見猶憐。糯糯的帶著哭腔“師父。”
換做別人,一定不會舍得惹佳人心傷,忘憂此番樣子實在是楚楚可憐,有一種讓人心驚的柔美。
可見慣她小把戲的一夜一點也不為此所動,自顧自的搗鼓著手中的藥,隻當眼前的人是空氣。
忘憂咬了咬牙,開門見山道“師父,我要和你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