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焱逆大笑,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我會讓你們都有表現的機會的。”
說完他冷冷的看了眼呆愣著的嬪妃們,徑自走出祠堂,而轉身之際,眉宇間的隱忍與落寞傾瀉,交握在身後的大掌緊緊收住,他還是無法麵對焱戈,還是做不到。
迂回相連的長廊上點起了昏黃的燈盞,黎闋宮內燈火通明,焱逆正襟危坐,而他的麵前赫然堆著高高的一層奏折。
劍眉緊擰,他熟練的打開一本本奏折,然後仔仔細細的寫上了解決方法,蓋上印章,不知不覺他這樣已經持續了好幾個時辰。
“殿下,您該休息了。”一位老宮人恭敬的站在焱逆身邊,手中還端著冒著熱氣的夜宵。
焱逆從無數的奏折中抬起疲憊的俊容,伸手接過夜宵,慵懶的靠在了椅上,“李公公,我未回宮前,這奏折都是誰批閱的?”
“回殿下,是丞相大人。”李公公便是跟在焱戈身邊的太監,深的焱戈的信任,而焱戈駕崩,他自然就跟著焱逆,他侍奉了好幾代君王,自然最懂帝王心。
焱逆狹長的鳳目微眯,這奏折大有紕漏,賀蘭家,他遲早要除。
黎闋宮內,明燈一直照到天亮,連帶著倦意萌生的月光,將站在院外明黃色的身影鋪上了一層暗淡,焱逆束起了一直狂妄的披散在肩膀上的墨發,那完全露在外的俊臉顯得霸氣十足,思付了片刻,他撩過衣角,往祠堂而去。
昏暗的長廊內,那鵝黃宮燈拉長了他的影子,腳步一個一個鏗鏘,在快接近祠堂的時候,他的速度慢了下來。
焱逆蹦著臉,站在點著明火的祠堂外左右踱步,聽說人去世之後,要在他的身邊放上不會熄滅的芯燈,這樣他的靈魂在通往冥朝的路上就不會黑暗暗的,也就不會感到孤獨了。而此時的祠堂居然隻有一個打瞌睡的太監在守夜。
趁著小太監點頭啄米之際,他一個跨步走進了祠堂,那奢華寬敞的棺木就安穩的擺在焱逆的眼前,他伸出手無意識的撥動著芯燈,而本要熄滅的微弱光芒在他的撥弄下,瞬間又亮了起來。
密長的睫毛覆在眼眶,他驀地收回撥弄芯燈的手指,像是清醒般又將自己不經意泄露的悲傷收了起來。
手指忽的一彈,那小太監徹底的睡了過去。
焱逆走近焱戈,堅挺的身子背對他站著,薄唇微動,終是嘶啞的說出了幾句話。
“我永遠無法原諒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包括他,你以為封他為賢王,我就奈何不了他了麼?哼,即使是他幫我保住的皇位,那也是他應該做的,因為他的自私,因為他的自由,他害死了那麼多人,害的末末離開了我,甚至忘記了我,而我卻不能麵對末末遺失的過去,我怕她恨我,怕我,怨我……”
說著他忽然回頭陰狠的看著焱戈安睡的麵容,“他為什麼沒死,還要回來跟我搶末末,末末愛上了他,真可笑,她居然愛上了他,我不會讓他們稱心的,你還記得你認出我的時候,看我的眼神裏的那抹嫌惡和憎恨嗎,不要以為隻有你恨我,我同樣也恨你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