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了,我跟你說個蹊蹺事。”吃完東西,春花把兩個兒子趕出去玩,叮囑他們離雙胞胎兄弟遠點,不要被他倆欺負後,神神秘秘地湊到顧采薇耳邊說。
“怎麼了?”顧采薇本來在想,宋鐸他們走到哪裏,聞言八卦心頓起,湊過來耳朵。
“我三嫂那天不是回娘家了麼?晚上真回來了,這沒什麼,最讓人奇怪的是,她第二天還給我送了十個雞蛋。你說這是咋回事?”春花一臉不解。
“娘家給的?”顧采薇沒多想,順嘴說道。
“不可能。我也沒聽說她娘家發達了。這幾天我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胖了些了,氣色也好多了。”春花神神叨叨地說。
“就是神藥,也沒有那麼快啊!”顧采薇笑著推她一把,“你這是心理作用。她也是個可憐人,能給她幫什麼忙就幫點吧。”
“可不是。”春花說,“那十個雞蛋,我隻留了兩個,還都偷偷給醜妞吃了。”
兩人又感慨了半天。
宋鐸走之後,顧采薇生活總算回歸正軌,隻不過有時候對著空蕩蕩的房子,她會覺得寂寥些。隔壁石大娘送來了兩隻小狗,顧采薇想想,還是隻留下一隻,因為它頭頂有一團雪白的毛,她給它起名“雪團”。
秋冬季是羊下崽的季節,顧采薇去村裏有奶羊的人家,每天花一文錢買一大罐羊奶回家,燒開後她每天喝一碗,剩下的都給雪團喝了。
隻要不是刮風下雨,她依舊每天上山去采藥,逢集去賣藥,她種草很久的那本厚厚的藥典,終於咬咬牙買下了,每天晚上借著紫蘇種子油燈看一小會兒,打算貓冬的時候仔細研究。
宋鐸一去,再無音信,兩個月很快過去,村民們都準備好了過冬的柴火、紅薯、蘿卜、白菜。忙忙碌碌的顧采薇,在像螞蟻搬家一樣,從集市上搬回家很多亂七八糟的冬天的儲備後,初冬的第一場雪倏然而至。
“原來,炕的好處在這裏啊。”顧采薇坐在燒得暖烘烘的炕上,聞著炕底灶裏傳來的烤紅薯的香味和小炭爐裏雞湯的香味,抱著雪團感歎道。
她現在已經很習慣坐炕了,暖呼呼的,特別舒服。
“去,雪團,撿回來。”她拿起一個用手帕疊的假老鼠,扔到靠牆的對麵炕角,雪團呼哧呼哧地跑過去,用嘴叼著回來還給她,得意地衝她搖搖尾巴。
“真乖,一會兒賞你雞肉吃。”顧采薇揉揉它的頭,雪團聽懂了一般,尾巴搖的更歡,還伸出舌頭來舔她的手。
“嗯,不要,滑膩膩的……”顧采薇抱怨道。
“顧大姑娘在家麼?”外麵大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雪團立馬躍上窗台,前爪扒著窗欞,衝外麵“汪汪”直叫。
顧采薇聽聲音有些陌生,一邊下炕穿鞋一邊問:“誰呀?”
“送信的。宋鐸宋爺給你捎東西了。”
顧采薇動作一頓,宋鐸?他給自己捎東西?
因為是大白天,她也不害怕,打開門,一個風塵仆仆,穿著棉襖棉褲馬靴,三十多歲的男人,牽著馬站在門口,見她開門,躬身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