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瀾雖然昨日沒說其他,但是她自己仔細想想,確實很不妥。不僅對顧采薇不好,就是對孟瀾,恐怕都UI多有累及。他是自己的夫君,可是也是他母親的兒子,宋文揚的屬下,他也有自己的前程。自己為了他放棄身份,他何嚐不是為了自己,自毀前途。
顧采薇見她窘迫,開玩笑道:“是麼?來,告訴我,怎麼訓你的?是在床上呢,還是在床上呢?”
她這一不正經,勒寧也放鬆了,指著她脖子上高領衣服也掩蓋不住的嫣紅,毫不客氣地嘲笑道:“別人是五十步笑百步,你是一百步笑五十步。”
顧采薇大囧,心裏把宋鐸罵了個狗血淋頭,嘴上卻不甘示弱:“咱倆都是一百步好不好?”
兩人說笑一陣不提。
孟瀾也去找了宋鐸請罪,後者自然知道他的忠心,現在對勒寧這種不靠譜的性子也有了解,並沒有多追究,隻是把這仇都記在九王子身上。
這件事情算是暫時翻了過去。
又過了一段時間,發生了一件大事。
太子逃跑了。
他在嚴密的看守之下,從皇陵逃出了,逃到了匈奴。
匈奴大王子那邊,雖然暫時沒有同意與他合作,但是還是收留了他。大靖朝前太子,不定哪一天就會派上大用場。捏在手裏,做一顆棋子,也是很好的,他又不怕得罪大靖朝。
宋鐸得到這個消息後,心情很是沉重。
顧采薇想起那像吐著信子的毒舌一般的男人和他投在她身上的色眯眯的眼神就難受,道:“表哥,現在該怎麼辦?”
這個男人很危險。從前他狂妄自大,陰險毒辣;現在經曆了這許多事情,恐怕心計更深,手腕更狠,他連沉迷幾年的如意膏都能戒掉——想想現代,有多少人在戒毒所都做不到的事情,被他做到了,可見他下了多大的決心,可謂臥薪嚐膽了。
宋鐸頭靠著椅背,自己揉著太陽穴:“靜觀其變,等聖旨。”
他已經提醒過皇上,是他被陸貴妃三言兩語挑撥,就任由太子私底下的小動作,到底釀成大禍,放虎歸山。
宋鐸比顧采薇更明白,今日的太子,不是昨日那個愚蠢自大的人,而是滿腹仇恨,心機深沉的另一個人。
顧采薇伸手替他揉著,斟酌道:“也不知道皇上會如何處置。陸貴妃會不會繼續……”
宋鐸冷笑一聲:“他是在自毀江山社稷。不過一個女人,就讓他失了神誌。”
“唉,”顧采薇歎了一口氣,“太上皇這把年紀,從前做些昏聵的事情,還能歸結為年紀大了;他呢?年富力強的時候,行事卻與太上皇如出一轍。我也不懂別的,隻替霆兒擔心。說句逾矩的話,霆兒坐在那個位置,都比他強的多。”
宋鐸身子一頓,沒有說她口無遮攔,也沒有響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