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錦衣衛這個辦法雖然一勞永逸,但是成本也是極大,萬一不小心被有心人,察覺出來,那就是滅頂之災,不光自己會被推上菜市場,就連孟雪,也會受到牽連。
在這個過程中,秦元已經盡可能的小心一些,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了,而且發現的那麼徹底。
雖然秦元已經在第一時間用袖袍遮擋住了麵容,但是他也拿不準,對麵那個人看清了沒有。
“你把雙手舉起來,慢慢的走過來,不要試圖逃跑,那隻會加速你的死亡。”猶豫了一下,秦元慢慢的說道,但是語氣嚴厲,根本不容對方反駁。
上官鬱慢慢從角落中走了出來,臉上掛著濃鬱的自嘲,命中自由一劫,逃,是逃不過去了。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並且在向著兩人慢慢靠近著。
“竟然是個女人?”秦元一驚,顧不上其他,左手一把拉住上官鬱的小手,快速躲到了旁邊的一個黑暗角落中,然後用右手緊緊捂住了上官鬱的雙手,以免對方發出什麼動靜。
還在,過來的是一個醉漢,根本沒有發現藏在黑暗中的兩人,晃晃悠悠的繼續往前走去。
就在秦元稍稍鬆了一口的時候,卻聽到上官鬱率先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將胳膊,從我身上拿走。”
秦元一愣,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他的麵容已經被對方看得一清二楚,而且此時兩人的動作有些曖昧,自己的胳膊更是蹭到了對方豐盈的某處。
“說吧,你是如何發現,我是假冒的?還有,不要試圖耍花招,我比你想的聰明。”秦元幹咳一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快速說道。
上官鬱望著小心翼翼的秦元,略微幹枯的紅唇輕動,淡漠道:“我從小跟我叔父長大,我叔父就是錦衣衛,所以我對這一切,熟的不能熟了。天色這麼暗,你的飛魚服我看不清楚,但是你的那柄繡春刀,我看得一清二楚,那根本不是繡春刀,而是雁翎刀!”
實際上,雁翎刀和繡春刀非常相似,如果不是經常接觸的人,是不會發現的。
“媽的,遇到行家了。”
事實上,秦鬱說的一點都沒錯,這身飛魚服,是裁縫鋪王掌櫃做的,平時用來租給一些特殊的客人,然後就被秦元借用了。而這把雁翎刀,是他路過一個鐵匠鋪順手偷得,正準備還回去,沒想到就被人發現了。
上官鬱看到秦元沉默了下來,紅潤中帶著一抹蒼白的雙唇微微張合,開口道:“冒充錦衣衛是死罪,我知道你不可能放過我,但是我有必須活下去的理由。所以……”
頓了頓,上官鬱用著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我們成親,今晚就拜堂!作為夫妻,哪怕是名義上的,我也不可能出堂作證。”
看著身邊表情微微蒼白,但勉強還算冷靜的紅衣少女,秦元微微眯眼。
秦元知道,對方說的是對的。《大明律》明確的規定了“弟不證兄、妻不證夫、奴婢不證主”的法律原則。
將一部分人排除去,不能作為證人,首次出現在唐代的立法《唐律疏議·斷獄》中,明朝的法律將相容隱的範圍在唐宋律的“大功以上親及外祖父母、外孫、孫之婦、夫之兄弟及兄弟妻”基礎上增加了“妻之父母”和“女婿”兩項,違反此律的量刑由唐宋時的“減罪人罪三等”改為“笞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