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某猜的沒錯,何員外雖然納你為妾,但是一直到死,都沒有和你圓房吧?”然後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刻,秦元突然非常不合時宜的插嘴道。
紅梅手上的動作頓時一僵,身體似乎一下子被定在了原地,好半響才聲音低沉道:“你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情,除了死去的何員外,應該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秦元輕歎一聲,自己往後走了兩步,拉開與紅梅的距離,怔怔望著石屋內那不斷搖曳的火光,良久,才帶著複雜的意味說道:“何員外這是在給自己留後路,作為一個父親,他能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嗎?所以,他是在為將來與何世鴻冰釋前嫌,留下一個火種。”
“秦某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如果為了一己私欲,幫你把消息傳遞出去,那麼恐怕不知道還會引出什麼亂子,又有多少黎明百姓因此受累。這個時候,秦某心中還裝的下這顆滾燙的心嗎?秦某身後還繃得起這根硬邦邦的脊梁骨嗎?”
秦元望著紅梅,語氣高昂,一臉正氣的說道。
“紅梅姑娘,好自為之吧!”
說著,秦元輕歎一聲,快步離開了石屋。
“秦元,如何,那紅梅招了嗎?”看到秦元出來,胡山趕緊快步走上前去,著急的問道。
秦元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她什麼都沒說,你進去看看吧。”
胡山一歎,似乎早就知道如此,然後和梅知縣兩人匆匆進去了,生怕紅梅出了什麼意外。
“夫人,你隨我來一下吧。”
屋外不遠處。
“秦先生,我家老爺,真的是姓何嗎?”夫人到現在,還沒有接受這個現實。
秦元忘了一眼夫人,幹咳一聲,有些艱澀的說道:“夫人,這個問題等下再說,剛才的事情你全部都看到了,有些不該說的話,我想夫人是清楚的。除此外,重要的是……”
秦元忽然有些躊躇起來,他不知道,他該不該開這個口?
夫人望著忽然婆婆媽媽起來的秦元,疑惑道:“秦先生,你是有學問的人的,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就是。”
秦元似乎也是下定了決心,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夫人,其實,那個丹書鐵券可以免去白世昌一死。”
夫人一愣,旋即明白了秦元的意思。整個人呆了一樣,怔在了原地。
“夫人,這個是何員外留給你的信,你,看看吧。”秦元把石屋桌子上那唯一一封單獨放著的信件,拿了出來,遞給了夫人,然後歎息的搖了搖頭,快步離開了何府。
在何府這件案子中,秦元從頭到尾看到的是愛和救贖,特別是父親對子女的愛,如白先生,也如何員外。所以最後時刻,秦元才會對夫人說那麼一段話。俗話說得好,手心手背都是肉,至於夫人會怎麼選,誰知道呢?
也許會,也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