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何幹?”顧傾城淡淡的道,好似陰若狂所說的人和事,根本就是陌生人一般。
陰若狂的氣息粗了起來,看著裝做若無其事的顧傾城,他恨得不能自己,一把拉過她,扯開她的衣服,狂暴的吻她。
“你難受了是嗎?”他笑了笑,語氣卻有些暗啞。“他把你忘了,娶了別人,你難受了是嗎?哈哈!你一個小奴,一個殺手,你以為高貴如他,他會娶你嗎?”
“傾城,你隻能是我的!”他把笑容一斂,冷冷的說道。
他無力的看著依然麵無表情,但眼中的波動卻是那麼的明顯,他翻身躺在她的身邊,看著屋頂,一夜無語。
星夜。
寒風呼嘯,淒冷駭人。
大瀚帝都的街道上空無一人,本該開門迎客的酒樓客棧也都大門緊閉,不為別的,隻因這幾日天氣甚寒,白日街市都沒有多少人,夜裏更沒有人願舍了家裏的暖爐熱炕出來受凍。
寒風吹過,樹枝蕭條做響,樹上僅剩的幾片枯葉終於耐不過風的撕扯掉下來了。
無人煙的街道上,滿是積雪,若不是城裏房舍華美,定會讓人以為這並不是天子腳下的帝都,而是荒無人煙的邊界。
“嘿,老劉,喝口酒暖暖吧,還有兩刻才到更點。”避風的胡同內,兩個包裹成棉團的兩人蹲坐在角落,隻露出來一雙眼睛。其中一個脫下厚厚的手攏,從懷中摸出一小葫蘆酒來,招呼著同伴一起喝上一口。
“好。”另一個憨憨的聲音應道,他將圍在臉上的布巾動了動,露出嘴來,就著葫蘆嘴就喝了一口。“這大冷天的,人家早就睡了,誰聽這更點!”老劉低聲道,對夜裏打更的工作十分不滿。
“哎,你當我願意啊,還不是為了這幾個錢,要不是天太冷沒人願意幹,咱們還撈不著這個活呢。”另一人歎氣的道,聲音中滿是對生活的艱辛和無奈。
“行了,走吧,打完了咱倆找個地方攏堆火烤烤。”老劉又重新包裹了下自己,起身走了。
月漸漸隱去,街道上更是一片死寂,黑森森的,望不到邊際的黑。
“梆、梆、梆……小心火燭!”
長街的盡頭,遠遠走來一人。手提白燈,在黑暗中煞是明亮,那人紅衣黑發,臉在背光處,看不清容貌,長長的頭發隨風而舞,像是張牙舞爪的妖精。
她走的並不是很快,也可以說是很慢,像是悠閑的漫步,隻是眼看著很遠,卻又隻是一眨眼的工夫便到了眼前,在街道上留下幾道殘影。
在忽現忽隱的月下,瘮的驚人!
更夫老劉渾身顫抖,狹小的眼通紅,圍巾不知什麼時候從臉上掉了下來,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的臉慘白的嚇人,蒼白的唇哆嗦著,冷汗淋漓,在寒冷的氣溫中,瞬間結為冰晶。
他看到,遠處走來的是個少女,一身火紅的輕紗,雪白的肌膚隱約可見,一張美妙絕綸的臉,他不知如何來形容,隻覺她是世間最美的狐妖,是那樣的妖媚動人,少女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
老劉霎時化為冰雕,動不得半分,直到那女子逶迤走遠,他的眼珠才動了動。
冰天雪地,滴水成冰,女子身上穿著可透肌膚的薄紗……
是人是鬼?
顯然,在老劉的意識中,人若是穿這麼少,必然會被凍死!
白燈飄遠!
似乎也將他的魂魄帶走了一般。
他傻愣愣的定在那,口中的液體不斷的湧出來,是恐懼令他如此!
“鬼啊……”黑夜中一聲驚恐的尖叫,隨後無聲無息。
江府。
位於街道的盡頭,是大瀚丞相江哲的府邸。
寒風撫過女子的衣裙,吹開她的長發,露出她溫柔細膩的笑來,她懶懶臥在樹上,靜靜的觀察著江府的動靜。
許久,女子飄飄的落到院中,飄搖的身姿如一朵夜間盛放的紅蓮一般,妖嬈似火。
她飄呼呼的走著,邊走邊從懷中取出一方紅紗,輕覆於麵上。她走在江府的院中,十分輕飄,沒有發出一點輕微的響聲,那自然的身影,如走在自家的院中一般。
最後,她走到一間最大的屋子前,沒有停頓的,輕輕推門而入,房中人睡的正熟,似乎在做著什麼美夢,半點不知有人闖入。
房中的香味漸漸濃了,月光透過敞開的房中照射進來,風兒張狂的卷著雪花在房中打著旋。
“嘶……”床上的中年男子顫抖了一下,有些冷,翻了個身,掩了掩被子,接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