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瞪向墨月,竟叫這小子笑了去!
“小姐說:我不離,她便不棄!瀚皇,你說墨月的擔心是否多餘了?”墨月眨了眨眼,仿佛剛才的擔憂急切都不似他一般,他,終是得過顧傾城承諾的!
楚戰天聽完,臉色一沉,沉聲喝道:“你若不離,她便不棄!你若不離,她便不棄!你是什麼?竟得她承諾?”楚戰天一手抓起墨月手臂,他手指力道驚人,墨月咬牙切齒,臉色也因疼痛變得刹白,可惜,在此時此刻,他偏不能動手與之對決!
墨月嗤笑,似是氣極反笑,說道:“第一夜墨月伺候小姐,便說了!與小姐憐我,愛我之心相比,一諾,又算得了什麼?”他抽不回手,隻有咬牙忍著。
“你!”楚戰天嘴唇抿成一線,突然間啞了聲音,眼睛血紅,第一夜……第一夜,她便如此待墨月,那麼他呢?夜夜相伴,日日相依,終不如一個小倌?
“你……你個賣臀小倌!朕今日便叫你死在這裏!”楚戰天一聲暴喝,縱使樹木都抖上一抖!
這一句賣臀小倌,是從骨子裏發出的嘲諷和輕蔑,墨月聽了麵紅耳赤,他斂眉低頭,混身發抖,此次也不是楚戰天第一次輕視他,那日餐桌之上,幼時服的藥……
他眼中暴紅,像個受傷小豹子,恨不得立恨就撲上前去,將楚戰天撕了個粉碎!誰知,他哧地一笑,這一笑聲音不小,很是響亮。
在哧笑中,楚戰天看向墨月,他輕蔑的白了墨月一眼,“你傻了不成?你還是男子嗎?”楚戰天堂堂國君,對待小倌自是輕之蔑之,說出口的話在他心中卻也未覺不妥,但墨月冷冷哧笑,卻著實讓他吃驚,這小兒榮辱不驚,非凡人也!不由心中又高看墨月一眼。
卻見墨月輕輕含笑,瞟了眼楚戰天,眼中露出譏諷可憐之色,他冷冷的道:“小倌如何?賣臀如何?”
楚戰天一愣,這廝?難道不以之為恥?反而以之為榮不成?堂堂男兒委以貴男之身下,如女子般承歡,此為天下男子之恥,而這墨月竟信口說來,竟是這般隨意。
“你還是男子?分桃賣臀,哼!”楚戰天不欲多說,隻覺說得多了也是有辱身份之事。
卻見墨月又是一聲哧笑,看著楚戰天道:“墨月雖倫落風塵之地,至今也隻失身一人,即使在美人軒,眾人也是敬之遠之,嗬嗬,反觀瀚皇你呢?姬妾無數,且不說後宮佳麗幾何,隻說與你有過***愉之人,又有百數還是千數?連墨月身在天焱,也對大瀚往日太子今日瀚皇的風流之名亦有耳聞!墨月髒?否!瀚皇才髒!小姐親口說,墨月比瀚皇幹淨多了!”
墨月聲音淡淡,清脆響亮,語氣中平淡無波,卻讓楚戰天十分惱怒和難堪!
他高大的身形微晃,顧傾城真是如此說他嗎?
他竟不如那墨月小倌?
楚戰天黯然的垂眸,發現自己的心口一陣堵悶,呼吸困難,疼得他喘不過氣來。
腦中不斷重複上官玨冠禮之夜二人對話!
“若碰到心愛的女人,你必定悔不當初!”
這句話如一道道驚雷,在他腦中炸開!
他苦苦笑著,悔不當初,悔不當初!不想時過六年多,終於被上官玨一語道中!他後悔了!後悔縱情於各類女子之間,後悔玩弄各類女子!還記得當日宮中,顧傾城親眼撞見他與女子在庭院中****之後他又親手殺手與他歡好之女子!
難怪他每每與她歡好,她從不允他留宿,難怪她從不允他的子嗣留在她的體內,每次定當站立使之流出。有他她親吻她,她亦會流露出嫌惡的模樣,原以為她不喜他所以那般,原來不是,隻因她嫌棄他髒!髒!
突然間,他感覺自己是這麼的無力,心中酸楚,疼痛,他靜靜的看向顧傾城所在方向。
原來,這才是她不喜歡他的原因。上官玨自幼性情古怪,不近女子。陰若狂在大瀚為質,雖風聲不好,卻從未有淫一亂之事。眼前墨月,身在風塵,卻潔身自好!反觀他……
此時,他恨不得自斷男一一根,以梳洗之刑脫去一身骨肉,洗去一身髒汙!
然而,他卻不能!沒有那些,他又怎麼讓她幸福?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心中對顧傾城更加的堅持。這一生碰不到就也罷了,即已愛上,便,絕不放手!即使她嫌惡於他,終有一日她會喜他,縱使罷了那後宮,隻留一尊位,給她!
“墨月公子,你覺得上官玨,陵南王府的二少爺會容你留在他女人的身邊?”楚戰天臉色漸漸轉為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