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拉著顧傾城的手抱住他自己,而他的頭窩進顧傾城的懷中,尋找溫暖。

顧傾城微微一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做為親近的人,也不一定全部都要知道。

小村又恢複靜謐,然而,這夜,注定不是個安靜的夜晚。

一股血腥味隨著風飄了進來。

“滋!”

“嚓!”

不斷有利器穿過血肉的聲音傳進耳中。顧傾城莫名一抖,她越發的六識過人,這些細微的聲響,越發的清晰。

村中不斷有銀光閃過,一道道寒光,低低的叫喊聲驚得整個村子都動了起來。

靠村口位置的人家,一家人倒在血泊之中,胸口的血不斷的流出,染得腳下的土地都變成血紅。卻沒有停下的,一直汩汩的流著,在月下形成細微的血流。

“啊……”

驚駭聲和呼救聲不斷響起,在這些聲中夾雜著一個女子的聲音:“所有路口守住,一個活口不留!”

顧傾城的心猛的一扯,從來沒有過的疼。這山野小村,總共不到五十戶人家,人口不過百多人,卻因為她的到來,引來了屠村之禍。她從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可是不管還是前生今世,從未殺過一個不該殺的人,從未有過的自責之感攏在心頭,萬般難受。

顧傾城一坐而起,開始整衣,著鞋,將頭發利落的散開束成馬尾。

剛要下地,卻被墨月一手按住,他搖了搖頭,道:“若趁屠村之時我們離開,必可全身而退!”墨月咬牙說道,他從來都是一個自私的人,不管外麵的村民還是其他什麼人,他在乎的,隻有眼前的她。

說到此時,墨月心中後悔難當,若隨著哥哥的人離開,也不會有此時之禍!

當日他們在崖下他便發了求救信號,又沿路留下記號,但越和顧傾城獨處,越不願有人破壞這樣難得的獨處機會,快出崖底時,他便沒有再留下記號。誰知哥哥的人還是尋來了,如他感覺不錯,之前窗外的人,便是哥哥無疑。

他苦笑了一下,他的心思,哥哥怎會不明,哥那麼熟悉自己,又怎會對屋內的他沒有感覺。哥他難過了吧!他從來沒有忘記,哥與顧傾城是有婚約的,即使她從未提及,但他知道,哥是在意的,連她,也對那事有些恐慌。

記得前段時間他還要與哥共享一妻,但此時,他卻不想了,不想將她分給任何一人,即使,這隻是想想,不能達成。

什麼時候他變得如此,連哥哥也要算計?聽到哥哥無聲離開,他的心也跟著疼了,他定是傷了他的心了!

他吞下淚來,明知隻是奢望,卻仍想和她獨處,他太貪心了!

顧傾城微眯著眼,對上墨月乞求的目光,輕輕搖了搖頭,道:“月,我知你擔心我,可是,若顧傾城的命以這一村無辜村民的命來換,那後半生我心難安,將會日日受良心譴責。一會兒你擺脫那些人,去山上躲避安全些。”說完已立於地上,手腳均已以布條纏上,幹練利落,一身的戾氣,周身寒冷。

“我……”墨月紅了臉來,他確實太過自私,可是,對於顧傾城的指責,令他十分難受,滿腹委屈。他這麼做,並不是為了自己呀!

“不必說了!”顧傾城冷冷輕道,已欲出門。

“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這般?就是這般貪生怕死嗎?”墨月眸子突然紅了,看向立於門口的顧傾城,眼中委屈的欲落下淚來。

顧傾城背對著墨月,冷冷的道:“不管你如何想法,總之,不要再跟著我!不然,我殺了你!”說完大步離開,沒有回頭再看一眼墨月。

墨月一僵,不敢相信的癱坐在炕上。

她不要他了!

他一手支炕,頭不停的轉著,像是尋找著什麼,雙眼通紅,神情頹敗,臉色蒼白如紙,像一頭受驚的小獸,渾身顫抖。

她不要他了?不要他了?不要他了?他腦中空白一片,隻有這句話不斷的在他腦中徘徊。

不!不!怎麼可以?

他抬起頭,盯著房門,就在剛剛,他的女人走了出去,就在那裏,她說不讓他再跟著她,還說……不然,我殺了你?

墨月身子晃了晃,不敢置信,不停的搖著頭,他吃力的笑著,那笑卻比哭還難看。

他像傻了一般,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那扇門,搖晃中,緩緩站起身,嘶啞的笑著:“城,不會的,她不會不要我的!”

說完,他搖搖晃晃的一躍跳到地上,誰知腳下一軟,竟摔倒在地,他哭嚎出聲,哭著哭著,突然嘴一張,‘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四散濺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