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一驚,低聲道:“為什麼啊姥姥?”
熊姥姥低低道:“你聽這些人的腳步聲,都是落地沉重,女子腳步輕盈,鮮有如此腳步聲仿佛夯在地上一般。”
小五側耳一聽,果然這些腳步聲咚咚咚咚,在這暗夜之中隔著轟隆轟隆的水流聲也清晰入耳。
熊姥姥低聲招呼眾人閃躲到一處鍾乳石後麵。
那一塊鍾乳石甚為龐大,足足像是一個伏虎一般。正好擋住四人的身形。
四個人剛剛隱藏好身形,便聽得水聲嘩啦嘩啦數下,水簾那一端鑽出兩個人來。
這兩個人從那水簾彼端鑽了進來,其中一個人喃喃罵了一句道:“這水流真他媽的大。”跟著一揚手,晃亮火折子,火光照耀之下,隻見這二人俱都是一身青衣,手中握刀,刀光閃閃。
兩個人俱都是一般模樣,臉孔五官,便連握住火把時的樣子都是一般無二。
看來這二人倒是一對雙胞兄弟。
這二人都有四十來歲年紀,臉上胡子拉碴,一雙大眼炯炯有神。
若非這兩名青衣大漢一個嘴角有痣,一個嘴角無痣,這二人還真是分不出來。
隻聽那嘴角有痣的青衣大漢沉聲道:“大哥,這便是水簾洞麼?那蠱毒王陵便是在這水簾洞中?”
看來這嘴角有痣的那是兄弟。隻見那大哥點了點頭,沉聲道:“不錯。這裏應該便是那蠱毒王陵的入口了。”
那兄弟哈哈一笑道:“大哥,想不到這麼簡單便找到這蠱毒王陵。”
那大哥臉上卻沒有笑容,臉帶憂色,緩緩道:“這蠱毒王陵在這一帶的江湖中人俱都知悉,隻不過進這蠱毒王陵的人,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活著出來過。所以咱們這一次進這蠱毒王陵實是凶險無比。二弟,你可莫要大意。”
那兄弟嘿嘿一笑道::“大哥,你也太把細了,兄弟我曉得。”
熊姥姥和小五,風冷情龍卷風三人在鍾乳石後麵側耳傾聽。
風冷情卻是不知曉這二人的具體身份來曆。
熊姥姥從黑暗之中慢慢伸過一隻幹枯的手掌,摸索到風冷情的後背,隔著風冷情後背的衣衫,伸出手指寫下一行字——皖北雙熊。
風冷情心中一凜,這皖北雙熊自己也曾聽師傅說起過,據說乃是皖北排名前三的武林高手,年紀雖然不大,但近來聲名赫赫。隻因這二人出手極其狠辣,且素來都是同進同出,從不和人單打獨鬥。
二人武功本就甚高,又加之二人聯手,是以江湖上鮮少敵手。
隻是想不到這二人今日也來到這裏,趟這一趟渾水。隻聽那皖北雙熊其中的老大繼續道:“二弟,聽說那遼北的殺人王也來這裏了。”
那皖北雙熊的老二奇道:“那殺人王來到這裏做什麼?難道也是為了這古墓裏的物事?”
皖北雙熊的老大緩緩道:“這駐馬山如此之小,這箭瀑也隻有這附近的人才才知曉,而那殺人王不遠萬裏的從那遼北趕了來?難道隻是為了這駐馬山上的風景麼?”
皖北雙熊的老二沉默片刻,緩緩道:“聽大哥這麼一說,這殺人王還真的是極為可疑。”
二人口中言說,但藏身在那鍾乳石後麵的熊姥姥等人卻是大吃一驚。隻因為這殺人王太過有名。
那皖北雙熊可以說是皖北排名前三的高手,可是這殺人王卻是響遍神州的一個黑道大魔頭。
據說這殺人王三十歲前,殺人如麻。
三十歲後,金盆洗手。
三十歲前,無論黑道白道,隻要一提起這殺人王的名字,無不心驚膽顫。
三十歲後,雖然足跡絕步江湖,但是在他所隱居的遼北,還是聲名赫赫。
誰家小孩子哭鬧,隻要母親一說殺人王來了,那小孩便立即止住哭聲。
熊姥姥和風冷情都是心中納悶——難道這殺人王也知道了這蠱毒王陵的訊息,也要前來分一杯羹?
皖北雙熊的老大緩緩道:“什麼極為可疑,這殺人王估計此刻便藏身在這駐馬山下的小客棧之中。”
那皖北雙熊的兄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心中感到有些隱隱擔憂。便在這時,隻聽一個尖細的聲音在瀑布外麵傳了進來——
…“某家三十年不履江湖,想不到還有人牽念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