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庚眼帶著思索看向淩雪,腦海中剛才淩雪騰空躍起踢暈陳馮的那一幕揮之不去。
那淩厲的身手、冷峻的神情與往日彬庚自己所認識的淩雪簡直判若兩人。
淩雪咬唇手指有節奏的輕輕叩擊水櫃,熟悉淩雪的人都會知道,淩雪咬唇這個動作表明她在深思。
彬庚給陳馮的傷口換了一個冰袋,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便是血已經止住,壞消息是子彈卻沒有從陳馮的身體中穿出,不知道子彈留在了何處。如果是脾髒或者肝髒的話,怕是陳馮堅持不到碼頭就會因為髒器衰竭或者內出血而身亡。
彬庚瞧見那槍傷不由得深出一口氣,這口氣歎在淩雪心頭,作為一個殺手淩雪比誰都清楚那傷有多重,子彈定是穿過肝髒留在體內,陳馮氣若遊絲,看來內出血很嚴重。
淩雪的身手如此淩厲,彬庚清楚的看見淩雪手帶著槍扣動扳機擊傷陳馮,她明顯是有意傷陳馮而不是自己所說的自衛。彬庚心中疑惑很深,彬庚想了一下終於決定開口道:“陳馮的情況不夠樂觀!”
淩雪的手指停止了敲擊,她轉過臉目光看向彬庚,彬庚話中有話,她一直心思細膩當然能夠聽出,淩雪嘴角揚起一個冷冷的弧度,抬了一下眼問道:“是嗎?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四目相對,彬庚卻不能透過心靈的窗戶,淩雪的雙眼看出她心中所想,她的雙眼就正如這漆黑的夜空——漆黑神秘。
今夜這個女孩子給了自己太多的震驚,想著彬庚猶如談論天氣一般說道:“我不明白你為何要故意傷他!”
淩雪抿唇回道:“為什麼這麼說?你不也是說我是自衛嗎?我可是自衛中與他爭搶手槍不小心誤傷……”
狡辯!彬庚打斷淩雪的謊話,聲音帶著怒意道:“以你的身手絕對有能力將他製服,這個我雙眼看的明白,所以這種官麵上的說法,一會兒你可以好好同當地的警察說個清楚!現在我隻想知道為什麼?”
淩雪被彬庚反口搏擊問的有些啞口無言,她對彬庚做了一個別動怒的手勢,轉身伸手打開水櫃從中拿出一瓶朗姆,一邊將酒倒入玻璃高腳杯中一邊說道:“知道為什麼你又怎麼樣?”
這句話是約恩曾對淩雪說過,所以淩雪腦海中不自覺的就原樣說了出來,甚至連語氣都不曾改變。
彬庚對淩雪的回答十分不滿,他站起了身說道:“知道為什麼,我才知道我能不能說服自己幫你撒這個謊!”
淩雪淡淡一笑,知道與不知道真有那麼重要?先前自衛一說倒是他幫自己找的借口。
淩雪想著放下手中的酒,走上前將高腳杯遞給彬庚聲音有些無可奈何說道:“有句古話叫做好奇心殺死貓,剛才島上你既然已經打算幫我,現在又何必要知道為什麼!”
“這是一條人命!”彬庚有些難以接受淩雪這種冷漠生命的態度,心中帶著失落,這女人除了模樣與段思雨有幾分相似外,她根本與段思雨屬於不同世界的兩個人,至少在善良上她不能與思雨相比。
段思雨擁有江浙一帶女子所擁有的脾氣,溫柔如水極其善良,但是卻缺乏主見,這種水一般的性格最終導致他倆沒能走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