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裏的人全都循聲望去,正是女扮男裝的田思思二人,龍澤眉頭一蹙,甚是不悅,正要責備她不好好在客棧休息,田思思卻直接略過他,疾步走過去,瞪大了眼睛急切的問那老婦人,“你剛剛說月娘怎麼了?什麼燒焦了的屍體,你是說月娘死了?那張伯呢?張伯怎麼樣了?”
老婦人望著她,一陣錯愕,龍澤和陳默也是如此,完全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著急?
“你認識他們?”龍澤疑惑的問。
“我昨天在樹林裏迷了路,是張伯帶我們走出來的,我留意到他衣服上的補丁是宮繡手藝,一問才知道他有個女兒叫月娘,曾經在皇宮裏當差,我當時就想到了檔。。”田思思後知後覺的趕緊收口,哀傷的坐下來,“我本來是想今天來拜訪張伯的,沒想到。。”田思思又懊悔,又惋惜,又難過。氣氛一陣沉默,大家都沉浸在對逝者的憂傷之中,看著默默自責的田思思,龍澤扶上她的手,寬慰了一句:“不是你的錯!”誰知田思思卻抽回手,不領情的白了他一眼,小蓮和陳默一噎,立即將視線瞥向別處裝作沒看見;龍澤心裏知道她因為李茹的事情而賭氣,卻並沒有打算解釋什麼,而不明真相的老婦人隻是覺得奇怪而已。
“屍體現在何處?”龍澤問。
“屍體現在在義莊裏。”老婦人指了一個方向,接著說道:“按照我們這兒的規矩,火難死的人要火葬,要由家裏的長子把骨灰撒到大河裏去,可老張的兒子好賭,三兩個月都沒回家了,村裏人都商量好了,要是三天後還找不到人的話,就由村長代為執行了。”
田思思隻聽了前半句就著急走掉了,龍澤表示十分無奈,禮貌的對老婦人道了聲謝,隨後跟上。
“走這麼急小心急火攻心啊你!”龍澤好心勸道,陳默和小蓮則是默默的跟在後麵。
田思思斜了他一眼,嘀咕一句:“死了正好,一了百了,省得你看著心煩!”
“我哪有嫌你煩?”
“從頭到尾,從上到下,從裏到外!”
聞言,龍澤一噎,看樣子她是真生氣!隨後輕聲一笑,沒有再反駁。見狀,田思思的步子慢下來,轉頭望著他,“你居然不反駁?”
“你都認定了,我反駁還有用嗎?”
“甭管有用沒用,佛腳還是要抱的,萬一見鬼了呢!”田思思脫口而出。
其實田思思心裏清楚龍澤根本不會嫌她煩,她隻是想出口氣來報複他,因為田思思始終想不通她到底哪裏得罪他了,憑什麼他就態度突然大轉變,漠然的就像對待陌生人一樣!
這不,由於她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龍澤瞬間領會了淺層含義,滿意一笑,眼睛裏閃著狡黠的光芒,他轉頭望著她,調侃道:“看樣子,我根本就沒有必要反駁。”
田思思一窒,隨即臉一紅,默默的將目光移向別處,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