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的很有道理。”龍澤再次點頭讚同,卻又有一點疑問,“但是,所謂醫者父母心,即是如此,又為何會有蔑視國法之心呢?”
“這……”高克啞然,後做請罪狀,道:“屬下失言!”
“不是你失言”龍澤說道,“是對方行事風格迥異!”
聞言,高克鄭重頷首。
龍澤將視線轉向旁邊一直緘默不語的陳默,問道:“陳默,你怎麼看?”
陳默應聲,恭敬的對龍澤行了個禮,然後走到石壁前仔細斟酌了一下刻字,回答道:“從刻字的深度和字體來看,屬下認為,對方應該是個女人,而且內力不弱,屬中上級別的高手。”
聞言,高克一怔,而龍澤卻任是淡定,問道:“那跟你比如何?”
陳默稍作停頓,回答道:“若是單打獨鬥,屬下雖略勝一籌,但任然沒把握生擒對手。”
龍澤眉頭一蹙,碰上了個難纏的對手!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刺客真就是太子的人,那麼對方費盡心機劫天牢,目的是什麼?他隱約覺得,一個巨大的陰謀正一點一點浮出水麵,他必須抓緊時間把幕後的人找出來。他肅然,命令道:“把字刮掉,封鎖消息,集中調查清涼亭那件案子。”
高克先是一愣,隨後恍然大悟,肅然應聲:“是,屬下遵命。”
……
回王府的路上,陳默禦馬緊隨龍澤側後方。
已是夜深人靜,為免擾人清休,馬蹄聲踩的很輕。一路走來,陳默都是眉頭擰緊,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龍澤輕笑,說道:“是不是疑惑,為什麼之前隱藏的那麼好的人現在卻要主動暴露自己?”
“主子英明。”陳默對龍澤抱拳行禮,說道:“屬下的確不明白,對方一向行事隱蔽,這次劫囚行動本來也可以做到查無所蹤,為何要刻意留字暴露自己?”他的樣子很認真,很嚴肅。
而龍澤卻是勾唇,開玩笑的說道:“也許,是閑來無事,想練練字吧。”說完,便淡淡一笑,“啾”一聲輕夾馬腹,加速行進。
一陣晚風拂過,陳默啞然,瞬間淩亂……
馬蹄在王府門前停住,龍澤和陳默下馬,門口的小廝接過韁繩將馬牽去後院馬廄。龍澤站在原地,遲遲沒有邁步,他微微垂首,視線似乎凝聚在地麵那個不那麼清晰的影子上,昏暗的光暈不敢映照出他臉上的嚴肅,忽然,他沉著聲音說了句,“明天開始,由你負責保護王妃。”說完,便邁步離去。
陳默怔怔的望著龍澤的背影,他忽然有點明白了對方敢於暴露自己的原因。
與此同時,萬福客棧,二樓,天字號客房。
房內沒有點燈,隻為月華留了半扇窗。一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血肉模糊的男人被丟棄在地上,他是平躺著的,似乎還在昏睡;一雙黑色的靴子站在他身前的黑暗中,屋內似乎還有兩個人影,一個坐在桌邊,另一個站在桌邊那人的身後。哦對了,桌上還放著一隻高約三寸,占地麵積約合一枚銅錢大小的竹筒。
忽然,坐在桌邊的人提起茶壺倒了杯水,他將茶水遞給那雙黑靴的主人,隻說了短短四個字,“差不多了。”聲音很冷,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