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冷涵幽。
一個孤兒,確切些說我是一個殺手,一個職業殺手。我孤僻,那似乎是天生的,同行們都習以為常了。很多人都說我天賦極高,除了高超的身手和極高的智商,更是沒有失敗過一次,我的身價也因此高漲,我不以為然,我隻是為了生存,僅僅是為了生存。
因此,為了我想要的生存,年僅28歲的我成了全國首要通輯犯。
我曾以為這世界上沒有陽光,隻有金錢。但那年,我遇上了智。
他說,他喜歡我身上的氣質和獨特的味道,他不問我的身份,卻處處給予我一種不知明的感覺。我奮力克製自己,但還是被融掉了。
我跟上級說了,我要退出。我知道,一旦退出便意味著死亡的任務和生生世世的追殺。我還是說了,除了想要解脫,更是為了心中的疑惑,我要用生命賭他的答案。
這一晚,我拿到了任務,刺殺的是一位首相。沒有遲疑,晚上跟智道別。第二天,我便開始行動了。
那一夜,沒有月色。一身夜行衣,我順利地走到了那位首相的身旁,他似乎已經被麻醉了。
我沒有像往常那樣開槍,然後逃離。
我走近,卻感到一股熟悉,心好痛!
我不再前進,打開了燈,“別裝了,起來吧。”身後一陣騷動。
哢嚓,那麼熟悉,是槍的聲響!
身後早已站滿了全副武裝的武警,黑洞洞的槍直對準我。
“投降吧,你已經……”一個高個子軍衣男子站出來衝我說。
“無路可逃?是吧?”我輕輕地笑了笑“我沒想逃...給我2分鍾。”我轉身麵向那張床。
“我隻想知道是你嗎……智?”
床鋪顫動了一下,床上的人利落的站起來,手上是一把手槍,依舊對著我。
我絕望了,我不敢看,但那熟悉的味道,瞬間在我腦海中映出那張熟悉的麵孔。
“果然是你!智。”張開眼,心早已碎了。
“你知道?”還是那張帥氣的臉龐,不同的卻是那審問犯人的語氣,嚴肅的表情,仿佛我們是陌生人一般。
心如刀絞,眼睛竟然有些濕潤了。
是淚水?曾經還以為自己沒有那種叫淚腺的東西,我也以為淚珠是懦弱。可今天它卻流出來了,劃過了臉頰,打在我那支離破碎的心髒上。
顧不了許多了,慢慢走向他,身後的武警已經準備好了,就差射擊的一瞬了。
“我知道?我怎麼能不知道。”臉頰已然被淚水浸濕,我不顧,徑直走向他。
智明顯一顫,有些鬆懈了。
“智小心,他隻是想逃,別鬆懈。”那名高個子軍官叫道。
我苦澀地笑了笑,停了下來,卸下身上的武裝。而後抬起頭,盯著智的眼睛。
“你,愛過我嗎?”
“沒有。”幹脆的回答,讓我絕望。
“連一點也……”我垂下頭。
“沒有,我說過沒有。投降吧!我是警察。”冰冰的話,覆蓋了所有僅存的希望。
對啊!他是警察!警察……
突然我抬起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從口中突出一顆子彈,直逼他的左食指,那個按槍的食指。
永別了!智。
我閉上眼睛。
‘砰’一顆子彈從智手中的槍口中射出,打穿了我的心髒。
血流如注,眼前已是一片瑰紅,好像那朵玫瑰,玫瑰上的卡片我還記得:
在左手食指上,有一根連著心脈的經絡,我要一直勾著你的食指,永遠,永遠……
那是他送給我的第一朵花,那是一朵如此嬌豔的玫瑰花……
可現在……已經想不了太多了,喉嚨似火燒般幹澀,身體無力的向後傾去。
忽然,一雙手從後麵托住了我倒下的身軀,又是那種熟悉的茶香,腦際依然一片混亂。
一滴清涼的水珠,突然滴入我的嘴裏,僅憑這一滴清涼和最後的一絲理智。我用盡所能吼了出來,
“淩智,我恨你!恨你……”
感覺好痛,眼前一片漆黑,肺中再也吸不上一口新鮮的空氣了。
我真的好恨你,智!吐出最後一口氣,我終究閉上了雙眼,結束了我在這裏的一切……
窗外,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夾雜著大點的雨點,打在玻璃上,嗒嗒作響。
一個衣著軍裝的男子,瘋狂地奔向醫院。懷中,是一具已經沒有了溫度的屍體。
天際中回蕩著那撕心裂肺地喊聲:
“涵兒!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