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月如靈跑在最前麵,說什麼要為我清掃障礙。我笑笑,也就隨她去了。“走,我扶你。前麵有個亭子,我們去那裏歇歇腳,。”說著一邊跑回來,一邊用手攙起我的胳膊,等待我的回答。
“好。”我微笑。
涼亭,微風拂麵,花香纏人。
“時間真是快呀!一眨眼就剩下一個多月,這一年就過去了。”月如靈張開手臂,擁抱著一切,笑容滿麵地看著太陽的下沉的方向。“表哥也有一段時間沒回來呢……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月如靈收回雙臂,安靜地坐在石凳上。豪爽的她,卻也有一番小女人的姿態。想想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隻可惜,天下男人結為權利所惑,女人,也隻是他們偶爾拿來調味的物件罷了。
“不過,”如靈一改思念,笑道,“還好表哥忙,沒有發現那三個女人的事。”
沒發現嗎?
“為什麼不去找他?”我問道。
“找?”對麵的如靈整個身子都爬上了石桌,像看怪物那般盯著我臉上的每一個細節。
“怎麼?”
“喂!表哥會輕功的,就是那種可以在天上飄來飄去的功夫。可我隻會三腳貓的小功夫,最多能跑一公裏的路,怎麼找啊?”如靈皺皺眉,又歎了一口氣道,“我除了采藥,幾乎沒去過外麵,外麵的什麼我都不清楚,迷路怎麼辦?還有,我們怎麼出去啊?”
說了半天,原來還是想見邪夜。
“我幫你。”我道。
“幫我?你?你怎麼幫我?”如靈睜大眼睛,不停地問道。
我隻笑不語。
幫你,也是為了幫我,時間不短了,沒有邪夜這個主角的出現,我這戲怎麼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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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找表哥嗎?來這裏做什麼?”月如靈一身男裝,豪氣滿身,任誰也不會懷疑她女子的身份。
黃昏,孕育出迷人的霞光,絢爛而耀眼,在微涼的風中,印灑在千姿百態的花草樹木上。雖然已近初冬,這裏卻依然炎熱,花香逼人。
離暗火教不遠的小鎮,在黃昏的映照下,車水馬龍,頗為繁華熱鬧。這本是常事,而不同於往日的是素未蒙麵的兩名惹眼男人,一個身穿金線繡邊的黑色長袍,壓抑的色彩遮不住那人身上散發的豪氣,麵俊而身姿挺拔,臉上時時掛著一種焦慮卻又有一些興奮;另一個則身穿灰色長袍,輕便的衣料,讓人覺得此類衣物不過一個雜役,然而卻無一人想到——身著一身灰色,手中一根細翠的竹,嗒,嗒,嗒,嗒……敲打著地麵,墨發一束,碎發間隻有一張精致的麵具。雖是如此,但來來往往的人們,皆能發覺他身上與眾不同的氣質,就連那金銀相間的豪爽,也成了陪襯。這是一種怎樣的一種獨特?沒人能說得上來。卻都隨著那香氣留住的腳步。
竹聲停止在一家小茶樓中,一間清雅的廂房,一張幹淨的小桌,幾碟精致的點心,兩杯令人回味的香茶,兩位不同尋常的人兒。
摘下麵具,茶香入口。
“喂,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我問你呢!我們來這裏做什麼?”月如靈望著下麵的人群,好奇,又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等。”我放下茶杯,淡道。
“等?等什麼?”月如靈突然焦慮地看向我。
我不語,不急不滿地重新帶上麵具。
“喂!你這人怎麼老是這樣?話隻說半句!還有!那個麵具有什麼好的,你出來就帶上這個玩意?摘下來嗎……有沒有外……”‘人’字尚未出口,隻聽門“吱杻”一聲,月如靈警惕地握起手旁的短刀,大聲道,“什麼人?!”
來人一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跪在地上,“兩位大爺饒命,小的隻是來看看大爺您還缺什麼……啊……小的上要老,下有小……小的不能死啊……小的……小……”店小二突然住了口,看著那可準確無誤不知何時砸入手心的小金錠,心裏一驚,又是一喜,心道,這兩人來頭不小,幸虧自己方才下跪求饒,不然指不定自己的屍體將成為野狗的美食了,還是掌櫃的有經驗。小二定了定心,看著掌心中發光物,又是一喜,謝謝二位大爺,您有什麼事盡管說,小的一定效犬馬之勞,就是天上的星星,小的也給您摘,就是那河裏的月,小的也給您……”
“煩!”我冷冷道。
“小的,不敢了,小的……小……”頭碰得地砰砰響,小二開始後悔,為什麼自己不一拿到錢就跑呢?
月如靈瞪大眼睛,被這陣勢嚇得退了兩步,不知所措。
“滾!”我淡道。
耳根子終於清靜了,我輕呼一口氣,摘下麵具,茶水送到唇邊。
“他是誰?”
“店小二。”
“你認識他?他是你派來的?”
“不。”
“那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不知道。”
“你不是叫他店小二嗎?”
“他為什麼給我們下跪磕頭?”
“他能摘到天上的星星?怎麼摘?”
“他為什麼一會哭一會笑?是傳說中的變臉嗎?”
……………………
我突然發現時間變得很漫長,對麵的調毒專家變得很白癡,我也開始後悔了,我應該一劍殺了那個店小二。我忍不住心中的不滿,奇跡一般的為她解釋:店小二是通稱,是為客人服務的,我們有錢,所以稱我們為爺,他給我們磕頭。我並不是小氣,因為那一粒金錠足能讓他活半年……
“他好可憐。”月如靈聽完我的解釋,恍然大悟,“那一點金還不夠那些丫頭耳上的一個小墜子,你說是不是?”月如靈推推口幹舌燥的我。
“天,黑了?”我問。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走!”
“去哪?”月如靈隨我站起身。
“夜。”我在麵具後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