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1 / 2)

“當”的一聲大響,鑼掉在地上,上麵的幾塊銀元遍地亂滾,敲鑼人撲進倒地的人堆裏摸摸這個,推推那個,“都死了!做孽啊!――”他向天大叫一聲,號啕大哭,象極了受傷的野獸。

許四爬起來,腿還有點抖,看著遍地的屍體與哭得肝腸過斷的敲鑼人感到一陣茫然,三十多條人命啊,剛才還活蹦亂跳的,轉瞬間就沒了?他不甘心的轉了轉,沒有一個活的!

寧七的前胸被打成了篩子眼,血肉模糊,眼睛睜的大大的,滿臉猙獰,這個人雖說與他交惡,卻並非十惡不赦之人,許四歎了口氣,蹲下身伸手輕輕把他的眼晴合上,手剛一拿開,那雙眼便又張開了,“你放心走吧!這仇我們一定會報!”許四一邊說著,一也伸手又去合寧七那雙圓睜的雙目,手再拿開時,寧七的雙眼果真閉上了,滿麵猙獰也化為烏有,嘴角似乎泛起一絲微笑。

“外鄉人,你走吧。”敲鑼人不知什麼時候止住哭聲,失魂落魄的站在許四後麵說,許四站起身瞪了他一眼,剛要開口說話,卻見那敲鑼人擺了擺手,“你不要說我,我也不需要你的評價,亂世之中每個人都得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我無非是想過的好一點兒而以,你――”他瞪著一雙血紅色的眼晴盯著許四一字一頓的說:“沒有資格說我!”

是啊!自己有什麼資格說他呢?他甚至求過自己一命!許四望著遍地的屍體,嗅著那空氣中彌漫看的濃濃的血腥味,還有空中飛舞著的密密麻麻的蒼蠅,心裏一陣茫然,他記不住自己是怎樣離開的,也記不得自己走的哪條路回的家,更不記的胡麗娟給的那兩雙鞋掉在哪裏了,反正,等他恢複神智時,他已經站在自己的草屋門口了。

許四站在自己草屋門前,總覺的有什麼地方不對,屋子還是過去的屋子,透著親切感,但卻同時讓人感到陌生,比方說屋頂原先糟爛的地方被換上了土綠色的新茅草,再比方說原先牆皮剝落的地方被抹的平整如新,甚至比原先還要好看,就連破舊的房門都被收拾的結結實實。

走錯了?許四看看周圍,沒有錯!他帶著一大堆的疑問走上前去伸手要推門,忽然裏麵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你懂什麼?你知道男人需要啥?你個小騷蹄子!”聲音聽起來很熟,但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是誰,“俺是不懂,可俺叔一定會稀罕俺的,你懂,可你再懂你也是別人的老婆!”居然是妞子的聲音。“你個小狐狸精!”先前那女人吃吃的笑罵道:“關於這男人你就不懂了,有道是好吃不過餃子,好受不過躺著,好玩不過嫂子,嫂子為什麼那麼討人喜歡你知道嗎?因為嫂子是過來人,臉皮厚,簡單說吧,**你知不知道?這男人哪,在床上最喜歡的便是蕩婦。”說完了咯咯笑個不停。

“你――”妞子被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不要臉!”她恨恨的罵了一句,接著又輕描淡寫的說:“有一樣東西俺有你沒有!”“笑話!都是女人,你有的我都有,不光有,而且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你瞅瞅你那裏,還沒個拳頭大吧?”妞子輕蔑的笑了笑說:“俺現在還正在長茬,會長大的!”頓了一下,又接著用無比自豪的口氣說:“俺是黃花閨女,你呢?”屋裏靜了好一會兒,隻聽妞子又說:“你不行吧!你還不知被多少男人騎了呢!”

門突然間被拉開了,露出妞子興奮發紅的臉,猛然看見許四立在門前不由愣了一下,脫口道:“叔你回來了!”便低下頭用手擺弄著衣角。

“四兄弟!你這是咋的了?身上咋這麼多血?這臉上咋成這樣子了?”一個女人從屋裏走出來將妞子推到一旁,用手在許四滿是血跡的身上摸了一遍,又用手輕輕撫摸著他臉上被鬆枝劃破留下的傷痕,卻是結已媳婦――娟子,妞子在一旁臉色變的煞白,用牙齒緊緊咬住下嘴唇不作聲,雙眼盯著娟子似乎要噴出火來燒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