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三嫂輕輕歎了口氣,接著說:“這兩年多虧了他,那年你一把火燒了劉永的祠堂與王家的粉房,多虧了他從中周旋才得以解脫,後來娘走了也是他出麵打點,否則憑我一個婦道人家如何能承擔起來?”“是他?可大哥與二哥他們卻不是這樣說的。”三嫂苦笑一聲沒有答話,隻說:“公道自在人心,又何必在意別人說些什麼?那老屋……”三嫂看著許四遲疑的問:“被你放火燒了?”“誰說的!”許四驚問,“誰說的已經不重要的了,沒了便沒了,未嚐不是一件好事。當年杜八用槍指著大哥二哥立下字據將老屋讓給你,又用斧頭砍斷了劉家祠堂外的旗杆,開柃打死了王棟,臨了還放出狠話,誰要是跟你過不去就是與整個招北縣過不去,把全村人都得罪了。”三嫂說這些話的時候還心有途悸。
從沒有人告訴許四這些事,許四一直把自己自大獄中出來看成是自己的運氣好,吉呈高照,從沒想過在自己入獄的幾個月間外麵竟發生了翻天複地的變化,以及自己出獄時的冷凊與大哥與二哥的冷漠,以及坊間傳聞三嫂與杜八的風流韻事,終於在這裏有了答案。
“他逼過你嗎?”許四終於問出他最想問的一句話,在他的意識中三嫂應該是被逼無奈才嫁給杜八,“誰?”三嫂有些疑惑,但馬上醒悟過來,“沒有。”這兩個字震的許四耳朵裏嗡嗡直響,隻聽她淡淡的說:“我一個女人家,有什麼好逼的?你……”話還沒說完,內間傳來一陣孩子的哭聲,三嫂急急的跑進去,一會兒把孩子抱出來,孩子哭的滿麵是淚小臉通紅,三嫂一隻手抱看他,一隻手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輕輕的唱:“貓驚狗驚娃兒不驚,娃是娘的心頭肉,妖魔鬼怪莫近身,笑著輕輕睡,醒來切莫哭,……”看著三嫂拍打孩子的樣子許四猛然間醒悟過來,怪不得看著那孩子那麼麵熟,原來他的眉目跟三嫂有些象,他竟然是三嫂跟杜八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