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車(1 / 2)

許四將那三根金條與於虎給妞子的那隻鐲子放在一起埋在炕箱裏,這是許四家裏所能找到最安全的地方,又爬在粱上看了著那包槍的布包,用手摸了摸確定那槍還在,這東西可不能再放灶裏或炕箱裏,萬一誰勤不著懶不著的再去燒上一把火,估計許四就隻有哭的份兒了,忙完這些,許回這才放心的洗了洗手去掀開鍋蓋準備吃飯。

那鍋裏卻空空如也,記的早晨離開時鍋裏明明有三個饅頭與頭天剩的菜,妞子怕放酸了特的又加火蒸了一遍,咋會沒有了?遭賊了?

許四驚出一身的汗,他這破草屋平日裏連門都不關,裏麵根本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平日裏極少有人會來,現在雖說世道不太平,但許家村卻極少有小偷小摸的行為。

許四慌忙將粱上的布包取下來打開,那支駁克槍安靜的躺在布上,他這才鬆了口氣,那一被人換走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許四將槍重新包好,踩著凳子爬到粱上,將屋頂的草泥摳出一條縫,將那布包塞進去,又將泥捏碎一點一點的填進縫裏,下來後仔細端詳,又上去拾掇了好幾遍,確認認不出來了才下來將凳子搬開,下去舀著水洗了手,心中忽然一動,便走到屋角去看那個小瓷甕,那甕裏放著王善仁給的白麵,他圍著屋子轉了一圈,竟沒發現那翁!

許四心裏恍然大悟,肯定是被哪個餓草雞的人給偷走了!想到這裏他的心裏竟釋然了,誰吃不是吃?還犯得著來偷?正想著,門外忽然傳來馬蹄聲,緊接著“吱嗄”一聲的刹車聲,那馬蹄聲便停了下來。

“四爺在嗎?”門外一聲宏亮的吆喝,許四連忙走出門,卻看到門口的空地上停著一架馬車,木製的輪子上包著鋥亮的鐵皮,上麵的銅鉚釘閃閃發亮,結實敦壯的車轅上套著一匹全身雪白隻有四蹄處有截黑色的高頭大馬,那馬兒正用一隻前蹄刨著地,不停的打看響鼻。

“您就是四爺吧!”那車上跳下個壯實漢子迎著許四一拱手道,許四點了一下頭,心裏正疑惑著卻聽那漢子接著問:“四爺您看這車還滿意吧?”“滿意?”許四想不出是怎麼回事,那漢子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鞭子交到許四手裏一抱拳道:“四爺!我家掌櫃的說了,車給您先送過來,貨他會親自送過來,他還特別要我叮囑您,一定不要誤了你們的大買賣!告辭了!”說完轉過身大踏步向村外走去。

許四心中一凜,已經猜出是誰送來的車了,他圍著車馬轉了一圈,那馬也用瞧不起的眼神盯著他看,許四苦笑一聲,自問沒本事去駕馭它,便提著鞭子去找車把式去了。

到了車把式家,車把式全家正在吃飯,見他來了,妞子歡快的迎出來拉著他的胳膊說:“叔,還沒吃吧?進扒一塊吃。”車把式低著頭咳了一聲,妞子瞪了他一眼,拉著許四走進屋,劉侯氏也坐在飯桌旁卻好象沒看見許四,皺著眉頭端著一碗苞穀飯在想事。

“老四!你從哪弄來這根鞭子?”車把式眼盯著許四手中的馬鞭喘著粗氣問,“先別說話,先吃飯!”劉侯氏醒過神兒來說道,車把式立馬不吱聲了,他低著頭咬了口玉米餅子,眼睛時不時的瞄一眼那根馬鞭,目光中滿是狂熱。

妞子給許四舀來一碗飯放在他跟前,“多吃點。”劉侯氏將盛玉米餅子的竹盤推到許四麵前說,看看她麵露喜色的臉許四險些被驚的從板凳上摔下來,這變化也太大了,簡直是從地上一下了上了雲裏,感覺著有些發暈。

妞子原本有些緊張的臉上也有了笑,她把鹹菜也推到許四跟前,也在對麵坐下來用雙手支起下巴,麵帶微災癡癡的看著許四,劉侯氏在桌下用腳碰了一下妞子的腿,妞子這才醒悟過來,滿臉通紅的端起飯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