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以後在心計和算謀方麵,他還能在易家有一席之地,但是現在……他這個少主當真和廢人沒什麼兩樣了。
“少爺啊,您這幾天可真不能隨便出府了,老爺規定過,咱們易家這兩天要接待貴客,族中子弟可是一個都不能出府啊……”
醉香樓中,季伯一直喋喋不休的在易少遊耳邊來回說教,聽的易少遊耳朵都快張繭子了,當下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
“我說季伯,我能和族裏的那些普通子弟比嗎?我是誰,我可是易家的少主,未來的易王,那些什麼貴客的,能有我尊貴嗎?真是,你回府等我吧,別壞了我和紅柳姑娘的興致。”
易少遊隨手從桌上的瓜果盤裏抓了一把瓜子慢慢磕著,而兩隻眼睛則全神貫注的放在了對麵雅間中,那個抱著琵琶輕撥慢彈的紅衣女子身上。
紅柳,醉香樓的頭牌,而且還是整個風嵐城裏,為數不多的藝伎,和普通的花月場所的女人不同,紅柳是傳說中的那種賣藝不賣身的類型。
當然,在易少遊眼中也不過是待價而沽罷了,如果僅僅就是這種所謂的清高就能讓堂堂的暗天魔帝另眼相看的話,那易少遊真該懷疑這一度重生,掉的不光是他的修行,還有眼光。
和自己在易府之中的浮誇表現一樣,其實易少遊現在的這種所謂好色,也算是一種偽裝。
易少遊雖然是易家的三少爺,但是卻因為體質的原因,始終不能突破紋骨境。
這些年,易少遊也是頂住了巨大的壓力,縱觀風嵐城三大豪門的繼承人,無一不是優秀的武者,隻有武者,才能力壓群雄,將一個家族推向更高。
人前,易少遊不得不裝出一副紈絝少爺的樣子,揮金如土,聲色犬馬。隻有這樣,才能保全自己,而這,易少遊估計也是其他兩大家族和自己族中那些長老們很樂得看到的事情。
沒有能力保全自己,就必須讓別人覺得自己對他們人畜無害。
雖然原來那個易少遊的某些行為在他看來是愚蠢的,但是在某些方麵的想法,卻和這位聲名顯赫的暗天魔帝有著高度的契合度,大概這也是為什麼他會重生在易少遊身上的原因。
受傷了找個角落舔舐傷口,強大了再卷土重來,把所有的一次性全都討回來!
季伯看了一眼易少遊,又看了一眼那紅台上的紅柳,橫鐵不成鋼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步履闌珊的轉頭走了出去。
“等等!”
看到季伯轉身要走,易少遊忽然開口一句,季伯連忙回頭,眼中閃過一絲光彩,但是緊接著又消退了下去。
“季伯你那裏還有錢沒,先給我一點,我這邊不太夠。”
聽到易少遊不羈的話語,季伯原本生出的一絲期望,再次暗淡下去。臉上的表情一下墮入了穀底,如同一個遲暮的老人,但是那雙略微有些顫抖的手,還是伸到兜裏,摸出來一把碎銀子拍在了易少遊麵前的桌子上。
然後佝僂著身子,緩緩消失在了醉香樓的一片煙柳之中。
抱歉了,季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