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話都沒說,伸手奪過他手中的手機,越過他匆匆離去。
他被她的動作愣了下,轉身看到她朝著臥室而去,一會兒後,換了衣服出來,沒有說句話,直接開了門出去。
那砰一聲關門的聲音,他總覺得門像是撞在他的胸口上,將他的心撞得四分五裂,疼得死去活來。
可是,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她是白汐陽,他一直把她當成哥們的白汐陽,怎麼能有這種感覺?難道說,真的是日久生情嗎?但他和她,哪裏來的日久?
他一定是受傷了,受傷的人會特別的脆弱,而他是為她受的傷,她不照顧他反而跑去和別的男人幽會,他怎麼也會不好受。
對,一定是這樣。
明明想著不要再管,但身子偏偏忍不住,仍然朝著陽台移去。
他像個小人般,躲在窗簾之後,看著樓下的動靜。
他看到她走出公寓樓,看到她不知和他說著什麼,然後,坐入他的車裏,車子絕塵而去。
這黑而魅的天,猶如密洞般,將他全身團團圍住,他隻覺得壓抑,壓抑到喘不過氣。
伸手捂住越來越疼的胸口,忽然就碰到了那道淺淺的傷疤,他像是突然間反應過來,這是為誰受的傷,這些年,她依然還會在。
想要拿起電話打給她,手緊握著話筒,突然間就覺得好笑。
他這是做什麼?都幾年了,怎麼會突然間……想起?
找了下他的衣服,已破爛不堪,還染有鮮血,原本想穿了回去,但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並不是他的風格,雖然,那次,他也已做過一次。
對著她的床,直直倒下去,將自己拋入柔軟的被子中,拉過,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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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調咖啡屋
白汐陽與莫遠塵相對而坐,卻是漠然無語。
莫遠塵望了她眼,心中那麼多那麼多的話,在看到她如此淡漠的神情時,也隻能生生咽了下去。
“羅雪是不是來找過你了?”
他開口,手沿著咖啡杯邊緣慢慢遊離。
這兒的杯具,全是青花瓷,給人一種沉靜而又淒然的美。
汐陽始終低垂著頭,沒有望向麵前的人一眼,聽到他如此問她,她也隻是微抬眼,望著他的手指在杯口邊緣遊走。
說實話,他的手,真的很漂亮,白皙而又修長,骨節分明,她想像著他的手緊握住她的,那一刻的炙熱,到了現在,她仍然會心跳加速。
她保持著一個姿勢,沒有動靜,仿佛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