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禦一個晚上沒有睡覺,從她的公寓離開後,直接去了公司,想要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可是天知道,他怎麼還有心思做進去?腦裏眼前,全是她的臉,微笑時的,哭泣時的,發呆時的,還有望著他時,冷然的臉。
她說,她不想見到他……她居然……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他一直都坐在辦公室內,渾身無力,從落地玻璃窗向外望去,整個城市燈火璀璨,而他心裏,那盞曾經明亮的燈,是不是已經熄滅?
從滿城霓虹坐到東方範白,他才伸了伸有些麻木的腿,站起身,走出了公司。
到了別墅內,管家和傭人都已經起床,看到一大清早出現在別墅的遲禦,嚇了一大跳。
“少爺?呃……您還沒吃早餐吧?”
遲禦卻並不理會管家的話,像是沒有聽到般兀自上樓去。
將自己泡在溫水中,深吸一口氣,整個埋入浴缸裏,久久都不起來。
管家在浴室門口躊躇了好久,還是鼓起勇氣打算進去,敲了好久的門,也沒有聽到裏麵傳出聲音,他不禁有絲擔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推開門,卻隻看到一浴缸的水漫了出來,沒有看到遲禦的身影,慌亂的朝浴缸裏看,看到水中的影子,忙大叫著。
“少爺少爺……少爺……您沒事吧?少爺……”
突地,遲禦從水中抬起頭,嚇了管家一大跳,轉頭凝著眉頭:“幹什麼?”
“呃……呃……我以為……我以為少爺你……”
“出去……我不會自殺……”遲禦伸手拿過一邊的浴巾,站起身裹住,徑直走出浴室間。
翻出衣服穿上,卻看到了放在自己衣櫃裏,她穿過的睡衣,心裏頓時翻騰起來,飛快穿好衣服,奪門而去。
管家和傭人看到遲禦飛馳而去的車子,均麵麵相覷。
可是,他想不到,見到的,居然是這樣的場景。
她頭發濕漉漉地站在風聆海的邊上,身上還穿著睡衣,而風聆海,手裏拿著毛巾。
盡管一再告訴自己,昨天是看到風聆海走了之後他才走的,可是心底卻仍然疼痛著,他不是白癡,他知道風聆海拿著毛巾在幹什麼。
實在是不應該來的,在她拒絕了他之後,他還來幹什麼?都說了要對她放手,他還想做什麼?她跟著風聆海,其實是最好的,至少,風聆海對於她,是全心全意的。看到她幸福,他應該開心,可是為什麼,心裏卻比之前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