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黑龍的樣子,白沙強之前的一點點恐懼和內疚拋到了九霄雲外,有的隻是翻身的快感。
實際上,今天他本來可以不用出現。
但是就是為了這一霎那的痛快,他來了。
他身後那名帶著棒球帽的男子從口袋裏掏出一支早就準備好的針筒,把針帽摘掉,放進了口袋裏,麵無表情的朝黑龍走了過來,無視黑龍那滿臉悲憤和怨毒的眼神,對著他那不能動的腳紮了下去。
白沙強臉上的笑容無聲的綻放。
然而,他們兩個人似乎都忽略了一點。
就算黑龍下半身廢了,他還有手,還有嘴巴,怎麼會輕易的認命?
便在這個時候,異變徒生。
癱坐在床上的黑龍突然一下掀開了被子,左手一按床邊,整個人都撐了起來,那隻原本藏在輩子裏的右腿,狠狠的抽在了毫無防備並且被被子捂了個嚴實的殺手身上。
殺手悶哼一聲,趔趄後退了數步,黑龍順勢落在了地上,一記狠辣到了極點的側踢,殺手連人帶被子被踢得橫飛一丈有餘,狠狠的砸在了牆上。
黑龍如影隨心,緊跟而上,一把按住了被子裏捂著的殺手,拉開沙缽大的拳頭,對著其頭部的位置一頓狂砸,竟然發出了打樁機般的聲音……
沒幾下,殺手就癱了下來。
黑龍怔了怔,毫不猶豫的拉開門朝外狂奔而去……
看著已經失去空蕩蕩的門口,白沙強瞠目結舌,好半晌,一種大恐怖由心而生,瞬間傳遍他的四肢百駭,渾身不停的打起了擺子……
……
張小敏今天正忙著給黑龍準備出院必用的一些東西,對於一個癱瘓的病人來說,很多正常人的生活用品都不再適用。
雖然忙碌了一天,但是想到過一兩天,就能夠在家裏親自照顧自己的丈夫,便是累也值得。
她甚至想到,黑龍現在癱了,不用每天出去替別人賣命打打殺殺,不用再像以前一樣每天提心吊膽的擔心他哪天就會出事,似乎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然而她沒想到,周劍飛竟然又來了。
因為根據以前的規律,周劍飛一般都是隔幾天來騷擾她一次,這一次……似乎等得有點不耐了。
但是,奇怪的是,周劍飛並沒有像之前那般一進來就頤指氣使,借故挑逗,而是靜靜的坐在沙發上,要不是那種猥瑣的眼神始終不變,張小敏都要懷疑這家夥是不是認識到了自己的不對,而來跟自己道歉來了。
但是她知道不是,這個時間根本就不是道歉的時間。
所以,趁對方狂性大發之前,她嚐試著想要說服對方。
“……飛少,我老公蒙周先生關照在他手下做事,一直以來忠心耿耿,自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雖然遭遇了意外,也不怨天不尤人,隻希望飛少能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放我們一馬,我們已經很可憐了……”
周劍飛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突然發現,張小敏的嘴巴特別性感……
張小敏被他盯得有點不自在,微微低下了頭,繼續道:“退一萬步來說,飛少你是什麼身份,如果僅僅為了一時間的衝動,而對你的名聲有損,恐怕連周先生的麵子也不好看吧……”
周劍飛聽她提到了自己父親,漸漸不耐,看了看表,懶洋洋道:“黑龍要死了!”
張小敏的聲音嘎然而止,怔了怔,不確定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