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離有醉心花的懸涯已有幾裏之遙,駝背老者回頭看了一眼緊追而來的黑風,兩者距離相差不到裏許,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之後,速度又快了幾分。
就在這時,當他擦著那棵枝葉覆蓋裏許的大樹飛過時,綠色遁光中的駝背老者驀然感到腰間一涼,接著一股鑽心的疼痛直上眉心,一口鮮血沒忍住噴口而出,同時飛驚的身形一個踉蹌往下墜去。
駝背老者心中大怒,不過他現在可沒時間去弄清是什麼東西偷襲了他,咬牙忍住腰間的疼痛,遁光再起,搖搖晃晃繼續向前遁去。
而就這一會工夫,後麵疾速追來的黑風與他的距離拉近了一半,此時兩者距離相隔不到半裏。
尾隨而來的黑風見駝背老者突然受傷,心中有些許疑惑,但此刻仇恨的怒火早已讓他失去了往日的謹慎,哪還能管得了這些。
打雷般聲音向前麵逃竄的駝背老者破口大罵道:“卑賤的毒蠻子,還他娘的自稱是什麼本尊,我呸!難怪你們毒蠻子在蠻族三個分支裏是最弱的一支,原來全都是儒夫。”
腰間受傷的駝背老者,哪裏快得過身後緊隨而來的黑風,繼續逃遁不到半裏,黑風就已到他身後十丈開外。當聽到黑風罵出那句“儒夫”時,儒夫兩個字就像是一柄重錘狠狠地敲在他的心神之上。
記憶中,那塵封已久的傷痛,如潮水般湧上了駝背老者的心頭。
是啊,我烏駝從小就不受家族待見,在整個毒蠻族內也是招人白眼受盡欺辱,罵我是雜種是儒夫,就連我親生的爹娘也是對我厭惡之極,不理不睬。
可是這又有什麼呢,這所有的一切都在我四十歲那年,突破禦勁境的那一天,一切的一切都徹底變了過來。我殺了三個從小欺辱我的族人,我把他們的屍體扔進了萬毒窟,肉身受盡萬毒吞噬之苦。
從那以後就再也沒人敢說我是儒夫,再也沒有人敢說我是雜種。
從那以後,他們非常害怕見到我,我能清楚感受到他們內心的恐懼,他們越是害怕恐懼,我的心裏就越是高興,那種讓人恐懼害怕的滋味是多麼美妙啊!
我不是儒夫,我不要做儒夫,我要做強者,讓人害怕的強者,能夠決定他人命運的強者。
駝背老者心中大聲呐喊,斜長的雙目已變得通紅如血。
而就在駝背老者分神的瞬間,一隻黑色拳頭帶著凜冽的勁風,向他的後背龔來。
感覺到背後的勁風,駝背老者身體本能向左側一偏,但還是遲了,黑色的拳頭仍擊中了他的右肩。
“哇”駝背老者嗓間一甜,一口鮮血脫口而出,整個人如損落的流星向地麵墜去。
“好,老子這次看你還往哪逃。”見駝背老者吐血落地,黑風心中大喜,身形一閃再次揮拳向正在下落的駝背老者砸去。
“劈啪”之聲接連不斷響起,在駝背老者急速下落的過程中,一路撞過的樹枝全都應聲而斷。此時駝背老者披頭散發嘴角溢血,一身綠袍如遇難的乞丐,破破爛爛掛在身上好不淒慘。
見黑風再次揮拳撲來,駝背老者不但沒有一絲懼色,反而瘋狂的哈哈大笑起來。同時正在下落的身體突然在空中一頓,身體詭異的拉長宛若遊蛇一般,在空中接連閃了三次之後,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這一番變化說時遲那時快,從駝背老者在空中穩定身形到飄然落地,僅用了三個呼吸的時間。
這時黑風高大的身影快如流星,黑色拳頭攜著強烈勁風,眨眼間就到了剛落地不久的駝背老者上空。駝背老者眼中戾色一閃,手中墨綠色的蛇頭木杖化作一道殘影脫手而出,向疾速而來的黑風撞去。
黑風對駝背老者這番一舉動為之一愣,不過這一切都容不得他多想,轉眼間化作殘影的木杖就到了他的麵前。
“砰”木杖在黑風的拳頭下瞬間化為木屑,向四周激射而去。
不過就在木杖化為木屑的瞬間,一道金光閃電般從木屑中激射而出,擦著黑風的右臂一閃而過,接著金光化作一道金色的絲線沒入林中,轉眼不見了蹤影。
“該死的,這是什麼東西。”
急速下落的黑風隻感覺眼前金光一閃,接著右臂一麻,心中暗道了一聲不好。
而就在這時,駝背老者身形化作一道綠影出現在三丈開外,脫離了黑風拳頭範圍。
“轟”的一巨響,來不及變換身形的黑風頭下腳上,碩大的拳頭擊在了地上。一陣飛沙走石之後,黑風站在一個巨大的坑中,神色驚恐地看著自己右臂。
此時黑風的右臂之上,有著兩個向外趟著黑血的細小孔洞。本來漆黑的皮膚似乎變得更黑了,一縷縷黑氣以兩個細小的孔洞為中心向整隻手臂蔓延開來,轉眼間整個右臂比平時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