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驚訝，但夏夜鎮定的很快。
這是她的優點，遇事不慌，就算被逼到了絕境，她也會咬著牙不鬆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朗德尼餐廳對我來說是不愉快的回憶。阿宴他為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對我發脾氣……”夏夜側過臉，美麗的臉龐染上了淡淡的憂傷，好像確如其事。驀地，她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打量著燕行，“等等，你怎麼會知道？你……你是那天那個穿得像流浪漢一樣的人？”
那天燕行以喬裝的模樣出現，他認得葉鶯，但葉鶯卻不可能認得他。
都說到這份上了還不肯承認嗎！
“真是的，都到了這份上，你為什麼還不肯承認？難道當我的女主角真的那麼為難你？”燕行說，“你絕對不是葉鶯！你們不是同一個人，就算頂著同一張臉，也完全不像！”
說到底，隻是通過氣質判斷，並沒有任何的證據。
夏夜不願意跟燕行過多糾纏，她心想阿宴怎麼還沒出來。
夏夜那副不想理會的心不在焉模樣讓燕行大受打擊，她就這麼不想理他嗎？
還有她和葉鶯到底有什麼關係，怎麼會假扮她待在楚宴的身邊？還是說她真的沒撒謊，她就是葉鶯，在朗德尼是別人假冒了她？
那又為什麼要假冒？
一大堆疑問撲麵而來，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個問號，撲朔迷離。
正這時，兩人聽到了軲轆在地上滾動的聲音。夏夜抬眼看過去，從轉角處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滾著椅輪朝他們過來。
這個人……
夏夜終於明白為什麼第一次看到燕行的海報時，會覺得眼熟了。
真沒想到，她居然在這裏遇到了從她手下撿回一條命的男人。
“阿行，宴會快開始了，你在這裏幹嘛？”燕灝停在燕行身後，他看了一眼夏夜，眼神並沒有多做停留。
“大哥。”燕行踟躕了一下，他看向夏夜。
夏夜挑挑眉，冷誚地一笑，若有若無地掃過燕灝那雙廢腿，心想如果燕行知道他大哥的腿是拜她所賜，還會不會對她這樣窮追不舍。
也許會吧，但一定會帶著槍。
夏夜從欄杆上跳下來，輕巧地落地，不鹹不淡地朝他們微微頜首，越過燕行要離去。
“喂！”燕行伸手要抓住她。
但燕灝的輪椅擋住了他的手，燕灝對著他搖搖頭，說：“不該碰的東西，不要碰。”
夏夜施施然離去，宛如抓不住的蝴蝶。
“父親說會宣布很重要的事情。”燕灝垂著眼，說話語氣平淡，好像是在描述一件和他無關的事情。
這種語氣牽動了燕行的神經，他握緊拳頭，“大哥，不是我的東西，我也不會要。”
燕灝抬眼，看似無波無瀾的眼底充斥著隱忍的痛苦，“那些東西……也不是一個廢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