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樂平的手頓時僵住了。這作為植物人昏迷的兩年中,他確實夢見了一款名為隕落大陸的虛擬遊戲,並且作為創造奇跡的“地獄遊俠”在其中叱吒風雲,但按理說這款遊戲是不存在的,怎麼可能有人通過它找到自己?桑榆又是誰,怎麼會進入這款不存在的遊戲,又從其中找到了自己的信息?
“還記得東隅已逝麼。”蒲草平靜地提示。
“你們是什麼人!”何樂平一把揪住蒲草的領子,歇斯底裏地搖晃起來。
“我們不是人。”蒲草伸手抓住了何樂平的手腕,“不要以為隕落大陸真的隻是一場夢,那個世界自始至終都是存在的,不論是遊戲之外的世界還是遊戲本身,甚至是那個遊戲中的你。地獄遊俠。”
他緊緊盯著蒲草,試圖從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小學生身上看出些端倪,然而她看上實在太平凡了——除了右臉眉骨以下臉頰以上環繞著眼眶的白色麵具和無名指上的戒指。
於是何樂平將手伸向麵具,狠狠一扯。令他吃驚的是,麵具如同生長在蒲草臉上一般,絲毫沒有鬆動脫落的跡象。
“機器人?”
蒲草搖了搖頭。何樂平拽的她很疼,但她實在沒辦法對一個陌生人開口。
“你們是怎麼知道隕落大陸的?”何樂平放開蒲草的領子,緊緊盯著她。
“因為去過。”蒲草眨了眨眼睛,“雖然和你的進入方式不大一樣。跟蒲草走吧,就算打兼職也沒關係,一邊上你的大學一邊玩隕落大陸豈不美哉?”
何樂平皺眉:“你們的工作是打遊戲?”
“別以為我們真的是在打遊戲。”蒲草跳到床邊坐下,“我們的工作是維護各個心相之世之間的平衡,而平平你在隕落大陸做的事情……差不多屬於一回事吧。自從桑榆發現這些世界之間有著某種微妙的鏈接開始,我們就已經在關注平平了喲!”
“別叫得這麼親熱,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何樂平向旁邊挪了挪。這家夥不安全。
“你身上不死係的靈力很重,所以隨手在空氣裏抓一把大概就能找到方向。”蒲草盯著何樂平,“看來桑榆說的沒錯,艾利斯所留下的‘瘟疫’給你帶來的不隻是隕落大陸的英雄傳奇吧。”
“可我的心髒還在跳動,我還活著。”何樂平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膛,在自己常年臥床而幹瘦得如同骷髏的胸腔裏,血脈搏動的聲音雖然虛弱,卻仍然清晰可聞。
見何樂平臉上流露出迷茫而有些痛苦的神色,蒲草想了想,再度開口:“這個世界的你從身體上確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但精神上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隻會玩遊戲的宅男了。今天人證不在,但物證帶來了。”
不等何樂平張口追問,她的手指便按在了戒指上,慢慢拔出了一對血紅的長短刀來。那真的是拔出來的,從戒指裏“拔”了出來,就像從小小的袋子裏倒出糖豆一樣自然;但這分明是不可能出現在現實中的場景,所謂儲物戒指,大概也隻有遊戲中能夠看到……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蒲草手中的雙刀上時,一種不可思議的熟悉感頓時用上了心頭,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篡住了他的心髒。手指顫抖著撫上那對兵器時,他的聲音嘶啞了:“這……這是……這是血色雙刃……!”
蒲草點了點頭。雖然知道以何樂平現在的身體無法拿起這對亞神器,或許會對他造成一定的打擊,但她仍舊毫不猶豫地將血色雙刃遞給了眼前的人類。
何樂平在顫抖,在流淚。蒲草默默將視線轉向了窗外,雨後的陰雲仍未散去,然而醫院中刺鼻的氣味裏,卻已經依稀能夠聞到泥土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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