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略顯嚴厲的聲音,讓那幾個小丫鬟麵麵相覷,打從這聽雨樓建成,她們就一直在這裏伺候了,冬梅夏荷幾個大丫鬟,從來就沒有在她們麵前擺過臉色,一直都是很溫和的,像今天這樣,她們都還是頭一次看到,尤其還是當著郡主的麵兒。
可雖然如此,能在這在這聽雨樓裏伺候的,幾分眼色都還是有的,隻是對看了眼,忙躬身退下,很快,就端了茶水果品進來,在走到顏夕郡主身邊的時候,為首那個捧著一壺熱茶的小丫頭突然身子一歪,手中的一壺茶水,就朝著顏夕郡主到了過去。
變故突然,顏夕來不及躲避,整整一壺上好的鐵觀音,就這麼進獻給了她的一身綾羅,眉頭微蹙剛想開口,那個倒了她已審查茶水的小丫頭,就撲通一聲跪倒了她麵前,一臉的惶恐,不住的磕頭求饒,而這個時候,樓上的花千嬌也正好換了衣服下來,看到這個場景,不由的蹙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蹙眉看了眼那個跪在地上惶恐不已的小丫鬟,花千嬌轉頭看向一邊的冬梅,方才她下樓的時候,好像看到冬梅的手指朝著那個小丫鬟的方向彈了下。所以這句話她是問向冬梅的。
“無妨,有件小事,隻不過是一個小丫鬟打翻了茶水。”微微一笑,顏夕郡主玩要伸手扶起跪在麵前的小丫頭,抬頭和朝著花千嬌微微揚眉,眼角餘光掃向冬梅:“顏夕冒昧來訪打擾了太子妃休息,實在是不應該,請容顏夕回房換件衣服,稍後再來拜訪。”顏夕郡主說完,伸手拉了下被茶水打濕的衣服,意思很明顯,不是她沒事找事,是事來找她。
聽著顏夕郡主一口一個太子妃客套無比的話語,花千嬌隻是微微一揚眉,眸光微閃,這會兒來拿起官腔了,她這是來向她炫耀戰果的嗎?心裏雖然很不是滋味,可臉上的笑容卻愈加完美:“顏夕郡主客氣了,是我房中丫鬟拙劣,冒犯了郡主,還請郡主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微微一勾唇角,顏夕沒有再多說什麼,這天兒雖然不涼,可是這濕衣服黏噠噠的粘在身上很是不舒服,隻是朝花千嬌點頭致意了下,就起身告辭了。
看著顏夕的背影,花千嬌臉上的笑容斂了起來,回頭蹙眉看向冬梅,嘴角微微抿了下,然後回頭看向廳堂裏的其他小丫鬟們,揮手讓她們退下。
“為什麼要那麼做?那個可是個郡主,要是她真的追究起來,我也不好保你。”等小丫鬟們都退下了,花千嬌蹙眉看向冬梅,冬梅平時待人和善,今天這樣明顯的針對顏夕郡主,是因為她嗎?
“太子妃不想見的人,還是早點離去的好,今天的事情是奴婢的鬥膽,還請太子妃責罰。”雖然說著請罪的話,可冬梅臉上卻無半點悔意。
看著這樣的冬梅,花千嬌無奈的輕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是在為了我抱不平,可是這件事情誰也幫不了我,以後不要在針對她了,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也不是自己能惹起的。最後那句話花千嬌隻是在心裏對自己說的。說完隻是看了冬梅一眼,轉身回到樓上,繼續站在窗口遙望著書房的方向發呆,弈風真的被顏夕郡主誘惑了嗎?那場賭約,她真的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