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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內,高堂明鏡四個大字懸掛上方,蔡勳抬起頭望著牌匾,心裏油然而生一種驕傲,她任職順天府府尹十餘年載,無愧於皇城的老百姓,就算是三年前,太女和九皇女爭位,她仍可置身事外一心做她的父母官。
譚慧說得沒錯,眼下放了趙晴對此案有害而無一利,莫怪自己昏頭,而是這次壓力著實大了點。
皇上……皇上……臣無能呢……
“蔡大人,七日之限未到,你還不用如此消沉,”古月見狀皺了皺眉。
霍明珠在旁朝他瞥了一眼,這安慰的話從他口裏說出怎麼就像落井下石?
“霍書令,你要不要先見一下李捕頭?”蔡勳打起精神,詢問道。
霍明珠擺擺手,”不用,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具體的還要從趙晴那裏下手,我要知道他最近與何人交往甚密,善夫子最近與何人有過爭吵?因為從善夫子屋內情況來看,並無財物減少,而除了她頸上的傷痕,身上並無其他挫傷,這說明凶手殺人是一時之氣,並非仇殺或者報複,凶手很可能是第一次作案,最主要的是案發當日我要所有學生,夫子的不在現場的證明,趙公子出生名門,而善夫子平日朋友也不多,所以,我想凶手大有可能是他們身邊之人,古鋪頭,這些就拜托你了……”
古月凝眉思了片刻,”沒問題。”
“那……我先回去等消息,有了立刻通知我。”霍明珠拍拍兩手,準備回家。
“霍書令,你……你這就回去了?”蔡勳著急了。
“嗯,”霍明珠點點頭。
“那……萬一有事……”
“讓古捕頭到我府上找我便是。”霍明珠歸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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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回家的感覺最好……
霍明珠踏進院門,深吸一口氣。
“小姐,主子有信。”
費婆那張褶子皮的臉突地放大在霍明珠瞳孔內。
霍明珠驚叫一聲”媽呀”,朝後噌的一下退了數步,行雲流水間發現自己輕功更進一步。
“費婆,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捂著胸口,接過費婆手中的信,霍明珠心有餘悸道。
“小姐,您這句話都說了快二十年了……”費婆麵無表情的退開一邊。
“咱家鴿子的命還真大……”打開信,霍明珠嘴裏嘀咕道。
信中寥寥數語,皆是娘親關心的話,看完後她心中頗暖。
“哦,忘了,小姐,還有一封。”費婆從袖裏拿出一封泛黃的信紙交予霍明珠。
“費婆…….”拖著長音,明珠無奈的看向她。
“這信怕是日子久了吧?怎麼聞著還有股味……”霍明珠嫌惡的皺起眉頭。
“小姐說得沒錯,這封信是七年前主子交給奴才保管的,說是等小姐成了親,有了孩子再給小姐……”
“成了親,有了孩子,夫君都懷孕五個月了,你現在才給我?費婆你不會忘了吧?”霍明珠好奇心頓起,七年前娘她算到了什麼……
“奴才沒忘主子的囑咐,一直記得這樁事,奴才隻是忘了將信放在何處了?”
霍明珠無語。
打開信封,霍明珠一看抬頭,心頭頓時一震。
是表哥,這信竟然是早已遠嫁的表哥留給她的……
“娘那時還和你說了什麼?”霍明珠佯裝鎮定,可是說出的話卻帶著明顯的顫音。
“當時主子說到了那時世上小姐身邊有了新的牽掛之人,也該是時候看這封信了……”費婆如實道。
“嗬嗬……娘她料得沒錯,今日的我有了夫君,還有了未出世的孩子,我怎麼也不會追著表哥去了……”
霍明珠慘淡一笑,”費婆,燒了它吧……”